日不見別來無恙?”
那人斜瞥了我一眼,鼻中哼了一聲。
我對他眨眨眼睛,神神秘秘的道:“這次會試,我有一件法寶,能幫我得個解元。”
說著我假意從提籃中掏了掏,然後把手拿出來攥著的拳頭在他眼前很近的地方一晃,他本能的眼睛跟著我的手一動,我的拳頭裡快速的彈出一根手指頭,他下意識的就看向那根手指。
“啊哈,”我大叫一聲,“兄臺原來是個對眼,怪不得看不清文章好壞呢。”
我這一聲叫的極響,立時周圍的人都轉頭來看。
那男子大怒,重重的冷哼一聲,甩袖子走了。
“阿躍,你耍過了,那個人絕不簡單。”潁川低聲道。
“怎麼?”
“他身後那個背劍的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
“比你高?”
“看他的步態、架勢和手上的老繭,估計我再練十年差不多能趕上他。”
“這麼厲害,算了不管了,耍都已經耍了。”我深吸口氣緩緩吐出來,入場前的緊張感都耍沒了,現在放鬆多了。
哐噹一聲鑼響,“考生入場了。”
這時錦堂才氣喘吁吁的跑了來,“總算是趕到了。”
“怎麼現在才來。”我抱怨道。
錦堂一邊喘氣一邊從懷裡拿出個瓷瓶,“給你趕做出來的,既能提神,還能養身,你帶著。”
“哥們,算我沒白疼你。”我接過瓷瓶拍著錦堂的肩道。
“你啥時候疼過我了?”錦堂猛翻白眼。
*******
“我繼位後的第一次大比,本想看看盛況如何,卻沒想道又被這個混小子給攪和了。”德宗皇帝雷豐瑜恨恨的道。
“臣去把他抓來。”侍衛長駱子長道。
雷豐瑜擺擺手道:“不必,說到底不過是些小孩子的把戲,雖然氣人,但也不必大動干戈。”
“是。”
雷豐瑜想了想道,“知會這次的主考官,那個龍躍的考卷,第一時間送到我那裡,另外他的家庭背景、本人的情況都給我查查。”
“是。”
雷豐瑜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面對著駱子長,“子長啊,你說我是不是真有點對眼?”
駱子長一呆,“當……當然沒有,陛……陛下的眼睛很正。”
*******
會試共分三場,每場三天,在這九天裡,舉子就吃睡在貢院的號房裡,這裡的號房有上萬間。每個舉子一間,關門上鎖。有的人覺得在家宅上一兩個月也沒問題,單獨呆個幾天,有什麼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這種號房長五尺、寬四尺、高八尺,簡直就是個籠子,這麼狹小的空間裡,吃、喝、拉、撒、睡全在裡面,只有每場筆試後的間歇會有人進來清理一下、倒到恭桶,那裡面的空氣質量可想而知。因為地方小,睡覺只能蜷縮著睡,要想伸伸腰,就只能豎著。吃食只有白煮蛋和貢院供應的清水。會試是三月初,夜晚還很冷,唯一能幫你取暖兼照明的就只有入場時每人發給的幾根蠟燭。
會試結束後,我差不多是爬著出去的,一見等在門口的潁川和錦堂我就扯著脖子乾嚎了起來,“這簡直不是人乾的活,下回打死我也不進來了。”
潁川連忙迎上來,把我背在背上,“累壞了吧,乾孃在家裡做好了紅燒肉、糖醋魚、手擀麵,都是你愛吃的。”
錦堂伸手搭上我的脈,然後嘆氣道:“好不容易調養過來的身子,又得好一番折騰。”
我心裡真的挺感動,我的朋友上來第一句不是問我考得怎麼樣,而是先關心我的身體,這輩子不論將來會遇到什麼,都是值得的。
一拍潁川的肩膀,“我餓的不行了,潁川跑快點。”
貢院門口的一隅站著兩個人,一個大眼睛的文秀青年,和另一個形容俊美、氣度雍容的高挑男子。
“羨慕了?”戶部尚書高豐年拍了拍雷豐瑜的肩頭道。
“嗯,想當年我們也是這樣的,可惜……”
“後悔了?”
“接了這個位子,就是孤家寡人一個,這我早知道,可我不後悔,我要讓這天語朝在我手裡成就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
“你生得象孃親,可這性子更像是爹。”高豐年眨著大眼睛有些感慨的道。
“其實我也只是說的悲壯了些,我知道哥哥是會一直幫著我的。”
“不光是我,你其他哥哥姐姐們無論是在朝在野,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