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問你,唐宋間可有秋審、朝審、熱審的說法?”
見我沉默,她又問:“到底如何?”
我回答說:“此三審之制,出於清朝。”
阿姊說道:“果然如此啊,原本還以為是我想多了呢。看來我們以前做的功課都是白費了。花了那麼大的氣力去和原來的地方相對比,沒想到人家這裡只是混雜了而已。這樣也好,也好,如果有一天,我把熱兵器那一套搬來這裡,心裡也不會有愧疚。說來也還好有你,不然我就算呆在了刑部,也看不出其中的文章。”
“阿姊已經看出來了。只是找我求證而已,熱兵器之事,阿姊一定要慎重而行。”
“這你倒是說錯了,我不是從刑部看出來的。對了,熱兵器,你知道多少?”
“只是一點點而已,況且阿姊心中也清楚,在這裡所有的原料都不是純的,雜質頗多,我們就算洞悉了所有的配方,也還需慢慢提純,試煉。這裡畢竟和我們那裡不同,你可記得前幾日我們說起從沒聽說過這裡有弘揚佛法的事,我們才知道,這裡根本沒有佛教,反而是道教極盛。”
“這事兒我倒是聽說了,還聽說有一撥人從東海上進入我國,已經在路上,不日就會到京城,說是外國的人,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懂,你怎麼看?”
“只在日韓之中。若是歐美的人,現在已經都在喊妖怪來了。”
阿姊聽了我的話,倒是笑了笑,說:“有道理。我知道日語和韓語,你都會說的。有你在,我放心。”說完,又坐到椅子上深呼吸,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自從澄心堂紙的事情發生之後,你我這些年早就是如履薄冰了,一切都按照唐宋時的習慣來做,沒想到倒是做了白工,現在想想還是應該多看看眼下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了。”
“是啊,既然已經如此了,就順其自然吧。阿姊畫幾張圖吧,就畫畫日韓傳統服飾,或許哪天可以用得著。”
“如此說來,我應該連歐美服飾也一併畫了,就當照顧裁縫鋪生意了。再做幾套現在的性感衣服,說來我也很久沒有跳舞了。”
“用我的錢照顧姊夫的生意,阿姊也真是慷慨啊。”
“誰說用你的了?這個月我們也都有俸祿了,我自是自己花錢咯。下次去西街,我們在樂坊客串一下如何?”
“要客串你去,我看到你眼睛裡的光,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我是委實做不來的,欣賞一下倒是可以的。還有一事,那東稀土國的女皇要來,阿姊有什麼想法。”
“不過是來認親戚而已。對我們也不會太為難,就是會表現出和我們不和樣子吧。你說這稀土國實在是流年不利,鳳後的姐姐剛剛除去了亂臣賊子,自己就死了,然後兩個女兒接著打,愣是打到前些日子才好。”
“阿姊不覺得是個機會嗎?”
“什麼機會?”阿姊一臉疑問。
“阿姊曾經說過,大多數的皇族是見不得別人快樂的,看到別人很開心,要麼毀掉,要麼囚禁。”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是你來還是我來?”
“阿姊背靠趙家,鳳後也有所顧忌,並不方便做這件事,而我身後只是商賈之家,如今採艾也出生了,鳳後更是恨我入骨,這事自然是我來。”
“那些孩子中,你要選何人?聽盧氏說,倒是吳西好得很,也不過比我們小几個月,去歲已然開始登臺,藝名叫柔桑。你應該還記得他吧?說來那個孩子的心思…”
“陌上柔桑破嫩芽,東鄰蠶種已生些。平岡細草鳴黃犢,斜日寒林點暮鴉。山遠近,路橫斜,青旗沽酒有人家。城中桃李愁風雨,春在溪頭薺菜花。倒是一首好詞,我非草木,他的心思我如何不知道,只是我已經有了諾,就足夠了。”
“他的性子倒是知足的很,你肯用他幫你做這件事,只怕他為了你死了也甘心,只是還要委屈孟公子一段時間了。”
我閉上眼睛,說道:“是啊,真心要委屈諾了。可是隻有她自己領進的細作,才不會讓自己起疑。”
“也是,我告訴盧氏早作安排吧。你說五皇女初見柔桑,驚為天人,斥巨資包下此人,冷落未婚夫婿可好?不過有了這個傳言,太后也許看孟公子就順眼多了,大家公子再差也比一個樂坊的藝人好啊。”說完阿姊又想起了什麼,在身後的架子上找了找,接著扔了一個東西給我。
“這是什麼?”
阿姊調笑道:“一看就是個被人伺候慣了的,連燧囊都不知道,說來還是這東西給我的靈感,讓我想找你求證,問問今夕是何年。”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