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怪的是,連塞了幾個地方,都發覺塞不進去。
莫非,裡面是貼了封條封死了的?
“張夫人。”
在她繼續著努力的時候,隔著窗子,忽然聽見了白衣少女泠泠的語聲。那樣的清冷而不帶人間煙火氣,讓翠玉兒驀然一顫——
想起在花鋪裡呆的那一段時間,想起這個叫白螺的姑娘的奇怪言行,和在花鋪大堂裡面做的那個夢寒冷漸漸浸沒了寡婦翠玉兒的心。
是她!在夢裡,那個天籟般對她面授機宜的聲音就是這樣的!
那個夢那個被引導的、真實得和後來發生的事情一摸一樣的夢。
夢裡那個冷靜甜美、惡魔與天使混合一般的聲音。
“錢就不必了一盆花,哪裡值了那麼多。”沒有開窗,然而白螺的聲音靜靜傳來,不容反駁,“夫人已經付了錢了,白螺並不是愛財之人。”
翠玉兒的臉色卻更加複雜,眸中有隱隱的恐懼,顫聲輕問:“那麼你、你要得又是什麼?你到底要做什麼?”
“白螺不過一個種花的女子”隔著窗子,白衣女子的身影綽約不定,聲音卻是冷漠洞徹的,“我播下種子,便任由它自己開花結果我,只是看著而已。無論是善花、還是惡果,都於我無關。”
“罌粟它的花美麗,然而結出的果卻既可醫人、亦可毒人。善惡本無定則,只在一念之間啊。好好養護這棵藍罌粟吧結了果,便可以分贈那些如你一般的女子。唉”
“雪兒,送客吧。”
話音一落,窗子後面那個綽約的影子便淡去了。
翠玉兒的手指冰冷,忽然聽見撲簌簌一聲,居然是那隻雪白的鸚鵡從牆上不知何處的洞中飛出,停在廊下,一疊聲的叫喚:“送客!送客!藍罌粟!藍罌粟!”
孤單單的在清晨的寒氣中站了半晌,翠玉兒抱著那盆花,走回了轎中。
清晨的風微微的吹來,懷中的藍罌粟晃動著美麗的花瓣彎下腰去,然而風一過,卻依然挺直了腰。纖弱中帶著的一絲韌性,那是生命的丰韻,和對於幸福的執念。
即使結出的是帶著罪惡的果實。
看著懷中花葉扶疏,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