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棋站在三條道的中間,霧氣濃重,伴著陣陣的陰風,偶爾還有幾聲像是烏鴉的叫聲,要是一般人早都嚇得屁滾尿流的,希棋這會是酒尚未醒,壯膽了。
手電的光只能穿透兩到三米遠的地。“一,二,三。這邊。”希棋手指著三條道數落著。
希棋往右邊的第三條道走了過去,剛走了幾步,手裡的手電突然熄了,“怎麼回事?”希棋拍了拍手電,有些懊惱。
手電拍了幾次還是沒反應,希棋把手電往地上一扔,連同手裡的符一起扔了下去,手電重重的砸到石板上,一束光亮起,砸在地上的手電竟然又亮了,希棋彎腰下去撿手電,手電的光正好射在墓冢墓碑上。馬光華三字霍然印入希棋的眼簾。
希棋撿起手電站起身,心裡暗忖“我明明只走了幾步路,怎麼現在是這呢?”
希棋又看了墓碑旁邊的編號,正是硃紅色的二十三號三個字。看來沒錯。
希棋放下東西,斜靠著墓碑坐了下來。把紅燭點上,香也點上,插在墓碑前紙灰錳裡。紅黃的燭光印照著希棋的有些微紅的臉龐。把啤酒瓶開啟。二鍋頭也開啟。把塑膠袋裡的雞翅也開啟。
用二鍋頭的鐵蓋子倒了滿滿的一蓋子酒往墳墓前慢慢從左往右倒過了過去“今天是你的祭日也是你的生日還是我們的紀念日,我來看你了。這是你喜歡喝的二鍋頭,還有你喜歡的雞翅,吃吧,我陪你。”希棋有些意興闌珊邊說邊往嘴裡送啤酒。喝一口又抓起一隻雞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這有兩隻,你吃一隻,這隻歸我。”
喝下大半瓶啤酒後,希棋又往墳前倒了一蓋子二鍋頭。
“你還記得那個張菲菲嗎?我今天讓她出了大糗了,呵呵,反正我也不在那家公司幹了,管她呢,唔,我被裁員了,主任說是因為經濟危機,不過張菲菲因為和主任的關係匪淺還留在公司,我媽打電話讓我帶你回去,他們想見你。呵呵,很好笑吧。來,再乾一杯。”希棋呵呵的笑起來,眼裡淚花開始閃爍。這樣的晚上,這樣的地方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空了一個啤酒瓶,希棋再次往墳前倒了一蓋子酒。
“對了,呃……”打了一個酒嗝的希棋停了下又繼續說“那個女孩結婚了,可能她忘記你了,不過也沒什麼,你死了還能要求別人一直等著你嗎?不能的。只是當初你為什麼還要來追我呢?你知不知道你害了三個人啊,害了你自己,害了她,也害了我。嗚 嗚 ……”希棋突然嗚嗚的哭起來。
拿出香紙在香燭上點起來,邊燒邊哭邊掉淚的。幽幽的哭泣聲在這滿是墓地的陵園裡,悽怨的讓人'害怕。
希棋和馬光華的故事老套得電視裡演過了千百遍了,某天希棋發現了馬光華和某個第三者抱在一起,希棋上前很老套給馬光華甩了一巴掌,然後很老套的跑離,接著馬光華又很老套的放開懷裡的第三者去追希棋。
希棋跑到馬路中間,來了一輛大貨車,被嚇呆在原地,千鈞一髮的瞬間追上來的馬光華推開了希棋,結果毫無意外的就是馬光華躺在這裡,希棋安然無恙的活著。那個第三者因為馬光華的死自殺過幾次。後來終於又遇到另一個真命天子,結婚。整整一出狗血劇。
燒完手裡的香紙,希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你的墓上都長草了,看來除了我呀沒人來看看你,我給你把草拔了。上次來還沒長,這草長得到是挺快的。”
希棋右手剛握上長出來的草,用力一拔,雜草被連根拔了出來。一聲哐當聲,拔出來的雜草好像連帶出了什麼鐵器之類的東西。手心一陣疼痛,好像被雜草的葉子刮到手了。來不及看,希棋拿了根紅燭照在地上找起來,墓碑二十三號邊靜靜的躺著一塊巴掌大鐵片一樣的東西。希棋用左手撿起來,沉甸甸的有些壓手,用燭光一照,發現此東西烏黑髮亮。冰涼冰涼的。
右手被刮傷的手心流出來的血滴在似鐵片的東西上,像是被人吃進肚裡一樣,沒落不見,希棋用左手一摸,發現鐵片乾乾的根本沒有一點溼意,希棋原本醉得半胡的腦袋此刻被嚇醒了,慌張的把手裡的鐵片扔了。彎腰去拿手電,卻發現墓碑不知道何時變成了木頭無字碑。更加讓詭異的是整個石墳竟然成了一座土墳。上面雜草叢生,隨著風聲沙沙作響。
希棋抓起手電就轉身跑起來,突然手心一重,用手電一照,卻發現那塊被她扔掉的鐵片正緊緊的吸附住她受用力的手心。希棋大驚,用力想甩開鐵片,可鐵片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盤在希棋的手心裡。
陰靈不散
希棋的手像是磁石,鐵片緊緊吸附住了希棋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