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只有桂氏被留下來,從剛剛的憤怒。到如今的沉默,槿娘擔心的看了一眼過去,卻是扶著月華出了屋子。
剛出院子就看到秋暮的影子一閃而過。她深吸了一口氣,衝著綠柳道,“你先回去,把秋暮帶到花廳,我要親自審她!”
徐隃失魂落魄的走過來。衝著槿娘施禮,“二嫂。都是徐隃的不是,害您受委屈了,你放心,回頭我定然會讓喬氏同意,等祖母點了頭,把月華抬了姨娘就接過去!”
那邊月華卻是躲在槿孃的身後輕輕抹淚,心裡百感交集。
“三弟彆著急,回去還是好好安慰月珍,她一個小姑娘剛嫁進府就遇到這樣大的事情,一時接受不了也是可能的!”
將月華送到西廂,自有冷砌扶了進去服伺不提。
槿娘直接進了花廳,就看到秋暮低了頭跪在那裡,綠柳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見到槿娘進來,秋暮便衝著其道,“二奶奶,奴婢冤枉啊,翠珍當日的確問過我那山藥糕是誰的,奴婢只說不知道,沒有說別的!”
原來這山藥糕的事兒也是她做的,槿娘心中冷笑,徑自坐到了臥榻上。
綠柳上前倒了茶水遞過來,槿娘接過來喝了,卻並不搭理她,只是手裡把玩著粉彩的茶碗,由著秋暮跪著。
秋暮見了心裡有幾分發虛,她低了頭道,“奶奶,您賞東西給冷砌奴婢的確在跟前,可奴婢以為冷砌不吃,這才把東西放到了小廚房……”
果然是她挑撥的,槿娘瞥了一眼過去,仍舊不說話,綠柳已經瞪起了眼睛,“果然是你做的!說,你還做了什麼?”
秋暮眼睛一紅,就要哭出來,她趴下給槿娘磕頭,“二奶奶,奴婢知錯了,翠珍平日裡跋扈的很,奴婢也是不想得罪她,這才推說不知的!”
槿娘一抬手,重重的把茶碗放到了炕桌上,“我說的是月華的事情!”
雖然已經有了預感,但秋暮卻還是抱了幾分僥倖,她連忙搖頭,“奶奶說什麼,奴婢不明白!”
綠柳冷笑,“清影來的時候,你把冷砌支使出去做什麼?若不是你,月華又怎麼會自己跑出去?你不用急著否認,把冷砌叫過來一切都明白了!我勸你還是自己說的好,二奶奶慈悲,不會用私刑,可丁姨奶奶卻不一樣,若是落到了她手裡,恐怕你就不會只是跪著這麼簡單了!”
把丁姨奶奶抬出來,秋暮果然心裡有幾分害怕。
丁姨奶奶雖說出身舉人之家,卻是跟隨其母親從小習武的,老侯爺死後,她陪著徐老夫人打理起家中庶務,徐老夫人不便出手的事兒便交給她。偏徐老夫人的嫁妝南北皆有鋪子、莊子,統統交給她打理,她也不在乎拋頭露面,常年在外行走,頗有些江湖人的手段,清草堂平日裡鬆散的很,但小丫鬟們都是規規矩矩,不敢有半點逾越,與這位老太太也頗有些緣故。
秋暮的眉頭輕蹙,然後便咬了咬牙,挺直脊背,“奶奶,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應該亂嚼舌頭,惹得月華出了院子!”她心裡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事情說出來。
“你還敢狡辯!你找藉口去支開冷砌,不止這一回,你到底想做什麼?”綠柳已經忍不住上前質問。
槿娘卻是擺了擺手,讓她稍安匆燥,“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明明把藥粉下到了月華的碗裡,而冷砌也拿了一隻空碗出來,怎麼偏偏就沒有出事?”
話音一落,秋暮果然冷了臉,剛剛那一臉的委屈也消逝不見。
“我也不想問別的,只說那藥粉是誰給你的?”槿娘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了秋暮的跟前,低了頭看向秋暮。
秋暮只覺得有幾分窒息,她狠狠吸了口氣,卻是反問道,“難道月華沒有把藥喝了?”
槿娘淡笑不語,轉過身去,綠柳笑著上前,“也都是冷砌這小蹄子太懶,那藥碗竟是過了一夜才收,月華好性子,由著那碗放在屋裡!”
也就是說,冷砌端出來的空碗,是月華前一日留下的!
秋暮有幾分失望,但她轉眼又看向槿娘,“奶奶,奴婢不知道您說什麼,那一日奴婢不過是碰巧也起的晚了,拿了幾個窩頭給冷砌,誰知道吃壞了肚子,還連累了她,至於她當日端的藥碗是空的還是滿的,奴婢並不知曉!”
“其實那碗藥冬桃還是穩穩的端到了月華的跟前,不過……”槿娘故意不語。
秋暮按捺不住,“不過什麼?”
“不過什麼?你很想知道麼?”綠柳捉住了秋暮話裡的破綻,
秋暮低了頭,再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