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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回 美人生氣了

聽得身後的動靜,側目又見曲天雄一臉焦急的出門,落葵揚眸望了太子一眼,太子會意的輕笑一聲,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滑過,他身後的馬辛登時躬身,亦悄無聲息的追了出去。

落葵垂首飲了一盞酒,剛剛抬起頭來,便見個婷婷嫋嫋的身影挪到自己面前,端了盞酒一臉冷笑。

“見過晉和公主,公主殿下萬安。”落葵忙淺笑著起身,禮數週全的行禮,叫人挑不出一絲錯兒來。

晉和公主恨得牙根兒癢,端著一臉冷淡輕蔑的笑,瞟著她道“衛國姐姐向來清高,向來都只和甚麼公子啊世子啊說話,不願與妹妹多親近呢。”

落葵幽幽吁了口氣,前有鴛鴦步搖,後有永昌宮私會,她就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楚,況且晉和公主與她是同一類人,都是小心眼兒,都是結了仇一定要報的,她端了一盞酒敬了過去,溫和笑道“臣女豈敢造次,公主殿下說笑了。”

晉和公主冷哼了一聲,眸光像冷冷的刀鋒,剜過她微白的臉龐,想要在她臉上剜出成千上萬個刀口,毀了她那張礙眼的臉,憤恨的看了會兒落葵,晉和公主終於咬著牙根兒低聲道“你不用這般假惺惺的,便是姓雲的心裡只有你,你現下也是待嫁之身,而他被關在府裡,你也嫁不了他,他也娶不了你。”

落葵平靜笑道“臣女不敢。”

晉和公主養尊處優慣了,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偏在議親這樁事上栽了跟頭,她一直以為當年的議親風波,是太后的一廂情願,可在三哥的指點下,她在落葵處找到了雲良姜所贈的鴛鴦步搖,今日又在永昌宮看了一出男女私會的戲碼,她不得不正視眼前的一切,即便自己從未將落葵放在眼中過,可架不住雲良姜心裡只有落葵,沒有她這個嫡出公主,之前她與雲良姜的婚事理所應當的作罷了,作罷的著實蹊蹺,雖然查了許久,也沒查出此事與落葵有半點干係,更沒查出此事是雲良姜不願娶她而故意為之,但如今經了永昌宮一事,她可以確定,這件事就是雲良姜與水落葵相互勾結,故意為之的。

她恨得牙根兒癢,有滿腔的怒火想要撒到落葵身上,可偏一番你來我往,落葵不驚不怒,不慌不忙,始終禮數週全笑語晏晏,她像一條滑不留手的魚,始終抓不到一丁點錯漏,這敲打皆如泥牛入海,沒半點成效,晉和公主惱怒不已,一抬手,腕間的翡翠珠串轉瞬間便飛了出去,打到了落葵手上。

落葵吃痛不已,下意識的鬆開了手,酒盞從掌中脫落,一盞酒眼看著便要澆到晉和公主身上。她冷眸凌厲,身姿未動,只翻手為花,手明明離酒盞尚有距離,卻隱隱有一股力量托住酒盞,酒盞下墜之勢驟減,她伸手向前一撈,酒盞一個閃動,憑空便穩穩當當的落到了指尖,盞中的酒沒有一絲晃動,她端

著酒盞,淡淡笑著告罪“臣女唐突,令公主殿下受驚了公主殿下恕罪。”

晉和公主臉上青白一片,咬了咬牙笑道“衛國姐姐好手段,難怪母妃常不絕口的誇讚姐姐是女中豪傑。”

落葵微微躬身,謙遜而溫和的笑道“貴妃娘娘謬讚了,臣女愧不敢當。”

晉和公主滿臉桀驁,輕蔑譏笑道“謬讚不謬讚的另說,我母妃說你是好的,自然是有道理的,正好,我新近在師父跟前拆了幾招衛國姐姐指點一二。”她衝著霖王抬了抬下巴,笑道“請三哥哥做個見證,免得衛國姐姐藏私不肯教我。”

霖王饒有興致的看了半響,看她二人你來我往的鬥嘴皮子,看的十分不盡興,難得有個煽風點火的機會,他自然添柴添的十分討巧,忙著點頭笑道“好,正好瞧瞧晉和你有沒有長進,不過晉和,你可要當心了,俗話說虎父無犬女,當年關內侯修為無邊,郡主自然也不會弱到哪裡去的。”他笑望住落葵“小妹可要手下留情,莫要傷了父皇的心頭肉。”

落葵暗罵了一句王八蛋,臉上仍端著謙遜的笑,連聲告罪“不敢,臣女不敢。”

晉和公主被霖王一席話挑的怒火中燒,不禁杏眸瞪得又圓又大,揚聲嗔怒“甚麼不敢,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麼。”

落葵低眉淺笑,正好藉著晉和公主這話頭,端出一臉的為難示弱的架勢來“臣女自然不是公主殿下的對手,公主殿下師承道君,而臣女不過是自己胡亂學了幾招,如何能與公主殿下相提並論,公主殿下就莫要折煞臣女了。”

“小妹此話可是錯了,晉和師承道君不假,但小妹可師承自關內侯,侯爺的修為如何,世人皆知,又如何敵不上呢。”霖王心裡打了一把算盤,雖說三年前落葵修為盡廢,雖說重修是千難萬險之事,但以她的心性,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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