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肖恆。。。。。。”
擔心我?
“你擔心他?”看來不僅是我,連方寫憶都覺得能從一向鄙夷虐待我的洛予辰嘴裡聽到這麼一句非常震撼。
要是我還活著,能聽到這麼一句,別說十年,再被他虐上個二十年三十年,也心甘情願了。
可是現在聽到這樣一句真的是哭笑不得,我倒寧可他沒這麼說。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現在聽到不都是遲了麼,我已經死了,難道再讓我再自殺一次活過來?
聽著方寫憶一句話裡充滿了諷刺,洛予辰垂下了眼簾。他那麼強勢一人能夠低聲下氣那麼久已經不容易,還要遭方寫憶奚落。
大概也知道在方寫憶這裡他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方寫憶不理他徑自開始發動車子的時候,他也只能有點乞求地敲著車窗,指望一下那個他不知道已經死了的,生前對他很順從
很在乎的我:“麻煩您告訴肖恆,我很擔心他,讓他和我聯絡!”
方寫憶漠視了他一眼,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我看著洛予辰有點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在沙發上頹然地坐倒,再沒有了平日的愜意。
以前我看過他不開心的樣子,或者說,他對著我總是不開心的,他那種時候一般就會在沙發上撈著枕頭猛摔,然後我就屁顛屁顛地過去問他怎麼了,他就可以轉嫁怒氣,衝我
吼,可見我比枕頭好使。
可是沒有我來撒氣的時候,他索性連枕頭也不管了。
他開始撥試圖我的電話,撥了幾次,都回答關機,弄得他更加低落。
他擔心我,我也不好受,寧可他能衝我吼算了。
我也就是一直這麼沒骨氣,才搞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頹廢地躺了一會兒,就在沙發上睡了。
冬天雖然有供暖氣,不蓋被子還是會受涼的。我不在身邊的時候,這個人一點都不能照顧自己。真是讓人擔心。
第二天早上洛予辰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看手機。以前我怕手機輻射,睡前總是會強迫他關機,結果他昨晚一夜都沒關。等他失望地把手機放回去,又開始在沙發上頹廢地躺
著。
他這個樣子,我就在旁邊看著,卻什麼辦法也沒有。
突然一個挺身坐了起來,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眼睛裡發出異樣的光彩。他拎起電話座機,手指有點微微的發抖。
他撥的號碼是查號臺。
“喂,您好,請給我L區搬家公司的電話。”
我一下就想通,是呢,從給我搬家的搬家公司能查到我搬去了哪裡。
只是。。。。。。我也不會在那裡就是了。
洛予辰興奮異常,卻也緊張異常。按理說他這種情緒我從來不期待出現在跟我有關的事情上,但是我現在只能說,真是世事難料。
他得了地址,飛快地套上衣服,竟然還又在鏡子前面確認了一下,才飛快地下樓開出了他的車子。
在車子上,他還是明顯地亢奮,而我看了,只覺得難過。
我一直覺得我死後他不會再和我有任何瓜葛,而不是現在這樣。
如果見我真是一件這麼興奮的事情,為什麼在我生前卻一次都沒有表現給我看?
我搬去的地方是方寫憶在濱海路上新買的別墅,但是我估計我死在裡面之後,方寫憶也不會搬進去住了。
果然,驅車四十幾分鍾之後,帶著美麗庭苑的三層的白色樓房出現在眼前。濱海路是高奢華富人區,每幢別墅都離得很遠,雪白整潔的街道上也沒有什麼行人,洛予辰把車停
在路邊,自己走了出來。
庭苑的門落了鎖,而且是從外面鎖上的。洛予辰一看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不禁呆了半響。
他一路趕來以為一定能見到我。
他還是不死心地抓著鐵欄杆晃了晃,往裡面靜靜的小白房子大喊了幾聲我的名字。
自然沒有任何回答。
他不甘心,掏出手機又打去搬家公司。
和搬家公司確定了就是這棟濱海路的三層小洋房之後,他又叫了幾聲我的名字,沒有用。
洛予辰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他居然把外衣一脫,從鐵欄旁邊開始翻牆。
還好方寫憶不是那麼俗氣的人,不會在爬滿爬牆虎的圍牆上面放玻璃渣和電網。
洛予辰翻牆進去以後,疑惑地四周看看,然後從佈置得很好的花園小路徑直走到門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