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校嚇得心下惴惴,抖若篩糠,支支吾吾的道:“但。。。但是長公子和陳留郡守的侄子張韋也尚在醉仙樓裡。。。”
曹操略一皺眉,擺了擺手道:“算了,此事交給夏侯司馬去辦吧,你下去罷!”
小校這才如釋重負,低著頭迅速退了出去,不一會,有一名小校奔了進來,拜倒道:“稟主公,濟北鮑信將軍手下使者正在門外候著,說是有重要軍情向主公稟告!”
曹操道:“讓他進來。。。等等,先把子若和公臺一併叫來。”
不一會,陳宮和荀彧二人急匆匆趕進議事廳,向曹操行了個禮,分站左右。
曹操這才道:“讓鮑將軍的使者進來罷!”
只見一人半散著頭髮,臉上被血水和泥水遮蓋得看不清本來的面貌,衣衫也壞了好幾個口子,甚是狼狽,見到曹操,剛忙伏地拜倒,道:
“小人拜見將軍,稟將軍,鮑將軍在濟北遭遇黃巾賊主力圍困,力戰數日才殺出重圍,現已同劉州牧退守廩(音同凜)丘,但守軍不足兩萬,難以退敵,特請將軍馳援!”
他口中所說的劉州牧,便是兗州牧劉岱。
曹操與鮑信是故交,深知此人帶兵有方,曾多次大破黃巾賊,頗有勇略。但如今卻慘敗到把整個濟北都丟了,這倒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是以問道:“不知黃巾賊人有多少兵力?難道州牧的兩萬精兵都抵擋不住?”
使者顫聲道:“稟將軍,黃巾賊人漫山遍野,綿延數十里,只怕有百萬之眾,縱使州牧的將士能以一敵十,只怕也難擋黃巾賊人的攻勢啊,將軍若不速援,只怕兗州危矣!”
曹操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來人!帶使者沐浴更衣,好生招待!”
待使者走了,曹操問荀彧道:“文若,如今我們尚有多少兵力?”
荀彧不假思索的答道:“回主公,現有精騎一千,甲士一千五百,另有未經訓練的新兵兩千。”
曹操皺了皺眉,自語道:“竟然只有不到五千人。。。”五千對一百萬,這是一比二百的比例,若按照數字看來,己方須得一人殺敵二百,方可戰平,這樣的差距實在太過懸殊了,他看了看二人,問道:“如今黃巾賊人率百萬之眾來犯兗州,而我們只有區區不到五千人,二位且說說,這個仗我們應該怎麼打?”
陳宮見曹操看向自己,趕忙滿臉喜色的道:“恭喜主公,此乃天賜兗州於主公也!”
第一零九章 廩丘之戰(中)
(); 曹操一愣,問道:“如今敵眾我寡,即便連同州牧一起,也不過兩萬五千的兵力,如何能與百萬黃巾賊人相抗?更何況現今兗州有主,公臺切勿胡言!”
陳宮笑道:“劉岱此人恐有莽夫之勇,卻無甚智慧,此番黃巾賊人來犯,必定出城迎擊,如此只怕其九死一生矣。然主公有經天緯地之才,匡扶漢室之志,威望布及鄉里,在下不才,願以三寸不爛之舌遊說豪族,以支援主公繼任兗州牧!屆時,主公一呼百應,必將賊人一舉擊潰!”
以寡擊眾古往今來確實有過不少的案例,但均不若此番實力差距懸殊,曹操之所以決定一戰,完全是因為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唇亡齒寒,一旦廩丘被攻破,那麼下一個目標便是東郡了。此時並非戰與不戰的選擇,而是如何才能戰勝?非勝即亡,所以曹操打從一開始便以決定於黃巾軍一決生死了。
曹操笑了笑,轉頭又問荀彧道:“文若以為如何?”
荀彧拱了拱手道:“主公治軍有方,謀略罕有人及,如今以寡勝多,必能威震四方,宏圖霸業指日可待!”
曹操意味深長的看了荀彧一眼,因為荀彧說了半天基本相當於什麼都沒說,但是卻讓曹操心裡很是舒服,他點了點頭,道:“便依公臺的謀略,今日整頓兵馬糧草,明日一早開拔廩丘!”
廩丘城內,州牧議事廳,劉岱身著盔甲,端坐在主位上,兩邊分別坐著鮑信、範方等文武官員,劉岱問道:“鮑將軍曾與黃巾賊人交手,卻不知敵軍有多少兵馬啊?”
鮑信抱拳道:“稟州牧,黃巾賊人來勢洶洶,末將曾命探馬日夜偵查,經回報黃巾軍綿延數十里,漫山遍野,大概有百萬之眾!”
“呵呵,哈哈!”劉岱放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他不屑的看著鮑信,道:“鮑將軍莫不是吃了一次敗仗便被嚇破膽了罷,亦或是為了自己戰敗找個託詞?百萬黃巾賊?即便那張角在世,也不過糾集了百十萬賊人,如今賊首已死,群賊分崩離析,即便再次聚集,能湊個十萬,便算不錯了,哪裡還有百萬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