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如此恨我。”他凝視少情,忽然問:“你恨我,難道只為這花容月貌露?”
一股比藥液侵蝕更錐心的痛楚從心窩處繃裂出來。
白少情幾乎要在這天崩地裂的雙重蹂躪下失去神智。他皺眉,不安地扭動,封龍的手輕輕按著他,看似毫不在意,卻將他禁錮得不能動彈。可渾身冰冷之際,唯一的熱量,卻是從那手掌傳遞過來的。
溫暖得,就如當日握著碧綠劍的感覺。
為何只有他的手,會如斯溫暖?
白少情恨極,卻沙啞地大叫起來:“大哥,大哥,你為何如此待我?”他絕望瘋狂,反抓住封龍的手。朝天仰望的眼睛,卻沒有望向封龍。
他望著天,窗外烈日晴天,為何獨我一人冰冷至此?
不斷顫抖的身軀忽然被人抱緊,緊到彷彿要把空氣從肺中全部擠出。
“少情,你要我怎麼待你?”封龍沉聲問道:“你對誰不是任意迎送?你對誰不是棄若敝屣?”
“我不任意迎送,怎能得到武功秘笈?我不棄若敝屣,難道要我一生都被他們壓在身下欺凌?”白少情神色淒厲,睜大眼睛:“你是堂堂封家公子,人人都奉承你仰慕你。你可知我小時,他們如何欺負我和娘?”
厚實的胸膛彷彿有點僵硬,封龍心頭哽了一塊石頭。
“不知悔改。”過了片刻,才冷冷說出四字。封龍道:“任你受再多的苦,也不是這般荒唐行事的藉口。”
雖然俊臉疼得扭曲,白少情還是哈哈大笑起來:“荒唐?我能比封大教主你更荒唐?我不過是想掙扎求存,你身為武林盟主,卻當江湖第一邪教的教主。這世界真是什麼都顛倒過來,黑白不分。”
封龍臉色漸沉,白少情卻豁了出去般越笑越暢快,就如他心中的酸楚悲憤,越來越濃。他邊笑邊咳,舉手擦擦唇邊的鮮血,似乎已將下身的劇痛完全忘記。
封龍驟然出手,點中白少情穴道,變調的狂笑遏然而止。
“你累了。”
墮入黑暗前,聽見封龍淡淡的三個字。
白少情安逸地閉上眼睛。
不錯,我累。
太累了。
再醒來的時候,感覺明顯異樣。無時無刻不在叫囂的痛楚似乎已經遁去,一直持續的迷迷糊糊,全身無力的狀況,似乎也有所好轉。
熟悉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白少情陡然一震,視線轉向房門。
封龍出現在門前,手中卻沒有拿著那可恐的瑪瑙瓶。白少情不禁暗自鬆了口氣,又立即眯起眼睛,冷冷問道:“封大教主是否又想出什麼新鮮法子折騰我?”
“你說呢?”
“本來,以你的本性,一個招數連用三十四次也太膩味了。”
“我的本性?”封龍踱步進來,坐在床邊:“我本想告訴你,看在我唯一徒兒身體不濟的份上,那剩下的二十二次暫且記在名上。”
白少情做出恍然樣子:“哦,原來師父待徒兒這樣體貼。也對,花容月貌露用在我身上,本就十分可惜。”
“若你再讓別人碰你,不但要受罰,還要把這些暫且記下的次數全部領回去。”封龍低聲警告。
白少情此刻怎會逞強,立即低頭垂眉:“是,徒兒知道。”
封龍覺得有點好笑:“這下又立即變成好徒兒了?你怎知我要開始教你武功?”
“徒兒現在身上內力全無,師父又停止對徒兒用花容月貌露。”白少情揚唇微笑:“從這兩點,徒兒妄自猜測出來。”
封龍懾人的視線盯著白少情,卻忽然輕輕笑了起來:“你那些內功亂七八糟,要廢容易,要廢而不傷根基,卻耗我不少心思。”兩指搭在少情脈搏處靜心聽了半晌。“這幾天喝的湯藥都顯出工夫了,你現在內力雖然一絲也無,血脈都暢通更勝從前。”
“多謝師父。”
封龍冷笑:“昨日有人說,終有一天要殺我。”
“我若能殺師父,說明青出於藍。”白少情也冷笑:“後繼有人,師父應該高興才是。”
兩人目光驟然對撞,火花四濺。
“才好一點就無法無天。”封龍點頭,向前一抓,把白少情從絲被堆簇中扯起來,邪笑道:“我這師父,可是要收學資的。”
白少情臉上的微笑,忽然充滿媚惑:“徒兒對能教自己東西的師父,一向是百依百順的。”
啪!狠狠一巴掌,打得白少情歪在一邊。
封龍臉色陰沉:“少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