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求財、求名、求福、求祿,求愛、求平安,追仇恨、享順遂、要成功……
身在這間會議室裡,站在我此時的位置上,一個普通人一生需要的一切幾乎都能得到滿足。
這裡的人隨便拎出來一個,都能很輕鬆的把一隻活在地底的土撥鼠,變成一頭昂揚的雄獅。
我問這些人能給我什麼,在很多人看來這可能是個巨蠢無比的問題。
但我眼前這幫人卻被我問住了。
他們能給我的,一定是他們有的。
那麼他們想從我這裡得到的,就是他們沒有的。
人生如潮,有高就有低。
當站在無數人的頭頂,俯視眾生的時候,最擔心的不是失敗。
因為能夠爬上去一次的人,就一定會有那份跌下去再重新爬上去的自信。
他們擔心的是自己失去再次爬起來的機會。
他們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命。
沒了命就什麼都沒有了。
能坐在這裡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為了保命他們可以找保鏢,可以投資醫療,這些都只是常規配備。
老比爾斯說過,年紀大了,經歷多了,也會知道很多事情。
到了他們這個地位,世上最大的秘密也只剩下他們自己
了。
我們的存在,於他們眼裡自然也不是秘密。
我做陰陽仙,說白了就是拿自己這身不為眾人知的本事,為少數人服務換取生存的資源。
錢給的足,壓箱底的本事也不介意拿出來曬一曬。
我眼前這些人,就是我們這種術法修習者能找到的最大客戶。
正是因為他們見識過非常規、超自然領域的事,所以他們膽怯了、害怕了。
陳鶴年身邊會有個瓦古就是這樣的心理。
但是這個領域裡的事,不是股票期貨市場,不是議會、作戰室,靠他們手裡的錢和權利掌控不了。
就像陳鶴年用瓦古對付我,可是瓦古卻在我這裡一再折戟。
術法不是年紀大,說的漂亮,就一定能成事。
哪怕百分之百的贏局,也會因為很多不可控的未知因素可變成敗局。
哪怕術法高超、人也未必可靠。
人心難測,拿了錢反過來算計僱主的不在少數。
所以往小了說,他們需要在超自然領域有一個真正可靠的自己人,來幫忙彌補這份安全感。
往大了說,紙飛機協會的掌控力已經遍及人類生存的方方面面,他們現在想把這種掌控力延伸到超自然領域去。
我就
是他們在這個領域看好的代言人。
要拉攏一個人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利益一致。
這就是老比爾斯把我拉進“波琳娜紙飛機協會”的原因。
帕琳問我能給他們什麼?
東南亞是在坐這些人的核心勢力區。
而東南亞最多的術法修習者是降頭師。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東南亞地區的降頭師變成紙飛機協會的力量,把這片地區的超自然領域也變成紙飛機協會的大本營!
落到實處就是三條。
讓布陀以降頭師分會的名義,把東南亞所有的降頭師全都收歸旗下。
然後給在坐的每個人,都配上一個真正靠得住的專職降頭師。
最後再形成一套完整的機制。
遇到專職降頭師搞不定的事,降頭師分會上。
分會都搞不定的事,我帶著上。
我都搞不定的事,砸人、砸錢、砸槍、砸炮、砸降頭師,紙飛機協會和降頭師分會一起上,啃的下來要啃,啃不下來慢慢啃,這就是集體的力量。
當然,我所代表的這個領域是特殊的。
降頭師分會只會透過我,接受來自“波琳娜紙飛機協會”的資助,不接受協會會員的個人資助,這麼做的原因是要維護
紙飛機協會的核心原則。
外敵來襲,一致對外,內部競爭,強者為尊。
試想一下,假如我接受了帕琳公主的個人資助,她讓我幹掉其他會員,那麼每個會員身邊的專職降頭師起到的作用就不是保護,而是謀殺了。所謂的內部競爭也就不存在了。
“最後,再向大家重申最重要的一遍。”
“我拿你們的錢,用你們的資源,但我不是你們手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