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蒼山神色篤定,晉清明便閉口不言了。
這位老友。
他深知其脾性,向來穩字當頭,謹慎第一。
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和確信,慕老鬼是絕不會拿自己愛孫的性命當賭注的。
但晉清明瞭然,跟他一起過來的那幾個徒弟卻是不明內情
他們雖說是晉清明的徒弟,年紀卻都已是五旬有餘,在醫界聲名赫赫,被世人奉為權威專家。
本以為今天跟師父過來,能遇見什麼杏林聖手,最不濟也是國醫堂的國手。
哪知道等了半夜,竟迎來一個清高倨傲的年輕小輩。
這人見了他們幾個,竟只是淡淡地一點頭就算打過招呼,連寒暄一下都沒有。
他以為他是誰?
竟敢如此無禮。
不知道他們幾個的地位有多麼崇高,多麼受人追捧嗎?
不管是鉅富權貴,還是平頭百姓,見了他們,哪個不得畢恭畢敬,好生伺候。
特別是倪建安。
他身為雲海市人民醫院的院長,華夏醫界心腦科頂級專家,即使到了京城國醫堂,都是備受禮遇。
沒想到今天在望海山莊卻跟個無名小卒似的,備受冷落,不禁怨言極深,最為不忿。
“這位小兄弟,不知師承哪位前輩,在哪所醫院高就呀?在下人民醫院院長倪建安,這是我的名片。”
倪建安上前兩步,拿出名片,故意試探陳鋒的深淺。
陳鋒以目示意。
羅成立刻上前,接過倪建安的名片,開口替陳鋒解釋。
“不好意思,鋒哥的身份,不適合公開,所以沒有名片。您可以叫他陳先生。”
呵,好大的架子啊。
還不適合公開身份?
估計是沒有的編制,沒有工作單位吧。
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坑蒙拐騙的江湖野醫,卻在他面前拿喬,真是可惡!
倪建安雙眼一眯,抬手扶了扶金絲眼鏡,皮笑肉不笑地盯住陳鋒,陡然提高音量。
“不適合公開身份?可以!但你行醫,必須要有行醫執照和資格。沒有,你就是非法行醫,招搖撞騙。我身為雲海市衛生局常務理事,責無旁貸,必須制止你這種罔顧人命的非法行為!”
“罔顧人命?”
陳鋒冷笑,抬手一指床上人事不省、岌岌可危的慕雲復,反問倪建安。
“那我請問倪院長。病人危在旦夕,你拘泥陳規,妄加阻攔,就不是罔顧人命了?”
“我……”
“我能治好病人,你不能!這就是我的行醫資格!我若是以醫為業,自會遵守法規,考取執照和資格。但今日我出手救人,乃是事急從權,看在慕老顏面。你身為一介醫者,卻不以治病救人為先,橫加阻撓,刻意為難,我看最沒有資格的,恰恰就是你這一院之長,常務理事!”
字字鏗鏘。
有理有據。
倪建安被陳鋒反駁得滿臉通紅,斯文盡失。
最後。
他竟惱羞成怒,揚手一甩,氣極而笑。
“你,你一個小輩,竟然裝尊做長,教訓起我來。真是豈有此理?你覺得自己的醫術很了不起嗎?那我問你,你發表過多少論文,做過多少手術,救過多少病人?”
“我沒有發表過論文,我也沒有做過手術,病人也只救過一位而已,但這並不妨礙我對自己的醫術充滿信心。”
“呵,什麼都沒有,你竟還敢大言不慚地說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難不成你救的人是天王老子不成?”
“你還別說,鋒哥當年救的那位,和天王老子相比,還真差不多!”
羅成冷笑,忍不住插嘴一句。
陳鋒瞪他。
事關政務院那位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的長者,豈可戲言!
‘“知道了,不說,不說!“
羅成吐吐舌頭,也知道不可妄議那位長者,急忙閉嘴不言。
但他這句話,卻在晉清明心中猶如霹靂一般炸響,劃破了迷障和黑暗。
想起來了。
他想起來了。
怪不得從慕老鬼第一次說起陳鋒這個名字時,他就覺得有些耳熟。
原來是他!
十二年前那位驚才絕豔、震驚整個華夏醫界國醫堂聖手國醫通通心悅誠服的神奇少年,竟然就在他的眼前。
陳鋒。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