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應是巡視到了明城,呆不了幾天了。”
蔣洵系從二品的巡撫,兵部侍郎銜,當朝丞相宋言的女婿。這人也是膽兒肥,竟然敢在明城薛家的地盤上幹出這種勾當來,就不怕把老岳父拉下水,自己被宋言剝層皮嗎!
“既然是一然死對頭的人,那錢家這事兒就好辦。”薛老夫人這下徹底放心了。
“哪裡是死對頭啊,分明是冤家。”提起這個薛老爺子也是滿心無奈,那樁陳年舊事都過去多少年了,他弟弟還在揪著,也不知道是揪著事兒呢還是揪著人。
說到薛一然,兩人面上笑意逐開。
“死對頭也好冤家也罷,總歸都是無傷大雅的。”
(宋言:無傷大雅?嫂子,做人不帶這麼護短的!)
薛老夫人停下手,拿起旁邊的白巾擦了幾下又說:“可要與錢家說上一說?我聽說錢老夫人日前已經被放出來了,換錢家老大進去,倒也是個孝順的。”
“錢家能擔事的能有幾個,再說蔣洵呆不了多久,這事兒他們解決不了。多說無益。”
當然,如果唐曉樂提前知道了必然會反駁,明面上的事情到底比暗底下來得容易解決。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主張,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見地。
薛家寄出的信件在半個月後抵達京城。
薛靖文開啟後一眼即視錢書應的哭訴,皺眉起身走出書房,衛氏正好從旁邊過來,瞧到喊了聲,“寶寶,你要去哪裡啊?”
薛靖文腳也不停回道:“叔爺爺那裡。”
同一時間謝三也收到了信件,並薛老爺子的一封書信。
蘇雲舟得到訊息馬上趕來謝府瞭解情況,他覺得自己一刻也不能耽擱了,特向謝三請辭道:“三公子,我今日就回明城。”
“慢著,你回去無用。”謝三攔住他,“我叫你過來只是與你說明情況。這個事情薛老爺子已經調查清楚了,有解決的法子,過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安心回去做事,我出去一趟。”
蘇雲舟心下了然他這是要去解決這件事情,只能耐著心思等待結果。
太傅府,書房內,薛靖文正與他的叔爺爺對弈,一大一小一廝殺就停不下來。一直到了日落,逛遍了太傅府邸慣會給自己找樂子的謝三才悠悠又轉回了二人面前,僕人已經撤掉棋盤上了新茶。
謝三望著一老一小長得頗為相似的叔爺孫倆,看了不少次的他還是覺得挺為養眼,不厚道地想:文小子要是長成堂正兄那樣兒可就寒磣了。
“世叔,有個事情您一定得知道。”
他還想賣個關子就聽得薛一然問道:“靖文在明城認識的一戶姓錢的人家出了事情,我似乎記得你也認識,你可知道?”
“訊息這麼靈通,是有這麼個事兒,我來找您呢也是為此。”謝三對著薛靖文擠眉弄眼,“文小子,你肯定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吧,就讓叔來告訴你。對了,你怎麼沒有去找你大伯?”
是了,薛禮乃戶部尚書,掌管全國賦稅,不過,他與大伯還不熟悉,相比之下,選擇了叔爺爺。
薛靖文冷漠的別開眼。
“叔就不逗你了。”伸手想要捏捏小面癱的臉頰被利落躲過,謝三聳聳肩,把薛老爺子的信件拿出來,“世伯已經查清楚原委,都寫在信上了,錢家啊,只能說是無權無勢遇上個大官倒了黴。”也不知道錢老夫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謝三心裡還是有著小小的擔心的。
薛一然拿過來掃了兩眼看向他,“蔣洵?宋言?”
謝三哈哈大笑,“沒想到吧。”在京城,誰人不知當朝太子太傅薛一然最不對付的人就是宋言宋丞相呢。對於即將被懟的宋丞相,他只能表示,該啊,誰讓你把女兒嫁給那麼個爛人。
要說薛一然和宋言的恩怨就得從薛老爺子所想的那樁陳年舊事說起了。
當年薛一然和宋言同是京城裡的青年才俊,才華橫溢,一次比試之後兩人把酒言歡,逐漸變成一對好兄弟,只是沒想到臭味相投、興趣相近的兩人竟然連喜歡的姑娘都一致。彼此說好了公平競爭,宋言卻先使了手段把人姑娘給娶走了,也就是現在的丞相夫人。
兩個好兄弟自此決裂。正確說來,應該是單方面決裂。拿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宋丞相應該沒少做。
已經不再年輕的當事人一如既往對曾經的兄弟不屑一顧,這等舊事自然沒人敢在薛一然面前提起。至於他本人,是揪著人呢,還是揪著事兒呢?也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當夜,已經躺下的小面癱薛靖文忽然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