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字這個氣呀,心說要是沒有岑三的訊息,我還得被你騙著搜查領軍衛府衙門呢!你這不是累傻小子嗎?
他冷冷一笑,道:“行了,秦國公,別裝啦!岑某人已經得知,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已經被您關入了長安府的大牢之中。”
郭業對這事其實也沒啥保密的想法,想當初他拿出領軍衛府衙門的腰牌,冒充一個小衙役,不過是為了避免驚世駭俗罷了,道:“這麼說您都知道了?”
“哼哼,秦國公為了對付我弟弟,也真是用心良苦。竟然安排一個小衙役,羅織罪名,把他送入了長安府的大牢之中。”
郭業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把令弟送入大牢的不是一個普通小衙役,而正是郭某本人。不過要說在下誠心對付令弟,那也不準確。昨晚郭某人路過長壽坊,正好趕上令弟巧取豪奪,強納人妻,這才出手抓了他。完全是適逢其會罷了。”
“你……”岑文字牙齒咬得咯咯響,道:“這麼說,秦國公是誠心與我岑文字為難了。長安城可是有王法的地方,由不得你一手遮天!”
“岑侍郎此言差矣,郭某人乃是領軍衛府大將軍,兼長安令。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緝拿不法都是郭某人的職責,與一手遮天可不沾邊。”
“哼,說得好聽。抓人是你,審案的也是你,我兄弟的死活全在你的手上,焉知你不會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郭業大惑不解,道:“在下與令弟素不相識,哪有什麼私仇?”
岑文字把手一擺,道:“我就不信了,會有人毫無所求,單單為了一個平民百姓,就得罪我這個中書侍郎。秦國公,廢話不多說,你敢不敢在審案之時,讓岑某人旁聽,看你到底有沒有徇私枉法?”
郭業微微一笑,道:“您確定要聽?到時候可千萬別替令弟求情。”
“只要秦國公秉公斷案,哪怕是砍了文昭的腦袋,我岑文字也毫無怨言。相反地,您要是徇私枉法……嘿嘿,岑某人也不會袖手旁觀!咱們大唐,有說理的地方。”
“那就請岑侍郎移步長安府衙,且看郭某人如何審案!”
第1721章另外一個案子
開封府衙門的正堂之上,郭業居中而坐,岑文字和文四海分坐兩旁。眾衙役手持水火棍,站立兩廂。
此時,郭業的心中自有一翻感慨。在現代社會,京劇中有一段“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膾炙人口。現在咱郭業是不是也可以來一嗓子,“郭子儀打坐在長安府,叫一聲岑侍郎你細聽端詳……”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文四海輕聲道:“秦國公,現在是不是可以帶人犯了……”
“啊,對,帶……”
郭業的話剛說說了一半,忽然聽到一陣鼓聲傳來!
咚咚咚……
鼓聲如雷,震人心魄!
文四海臉色一變,道:“秦國公,這是有人在擊鼓鳴冤啊!”
“擊鼓鳴冤?”郭業扭頭對岑文字道:“有人敲了鳴冤鼓,看來是有重大的冤情上奏。恐怕本官今天是顧不得令弟的案子了。要不您先回去歇著,明天再來?”
明天?明天可就請不到李二陛下了。岑文字哪裡肯答應。他搖了搖頭道:“總有些刁民,心胸狹窄,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來府衙鳴冤告狀。不如先把鳴冤之人關入大牢之中,來日再審。今日還請秦國先審舍弟的案子。”
縣官不如縣管。別看岑文字官居中書侍郎,文四海可沒把他放在眼裡。你中書侍郎的手再長,能管到秦國公的僚屬?
他說道:“岑侍郎此言差矣。令弟的官司,充其量不過是幾年流刑。這種案子,咱們長安府哪年沒有個幾十件,沒什麼大不了的。相反,這個敲鳴冤鼓一事,可是幾年都難得有一樁。依在下看來,秦國公還是先審鳴冤鼓的案子為好。”
郭業道:“不如把鳴冤之人叫上堂來,咱們先問問他擊鼓鳴冤到底所為何事。如果真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當然是改日再審。如果真有重大的冤情,那沒說的也只能委屈岑侍郎了。”
郭業說得有禮有節,岑文字也只能點頭答應。
功夫不大,鳴冤之人就被帶到了大堂之上。
郭業和岑文字一見來人,就是大吃了一驚!
鳴冤之人,總共有三個,兩男一女。
兩個男人,一老一少。年輕的那個人他們不認識,但是年老之人他們都認識!此人姓李名行廉,官職和岑文字一樣,也是中書侍郎。
中書省的長官是中書令,中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