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少宏道:“雖然沒看見秦國公葬身魚腹,但他的座船傾覆,卻是無數人親眼所見。”
“那又如何?秦國公那麼大的本事,就一定會淹死?誰告訴你秦國公不會游泳的?誰告訴你,他就沒有可能被人救起來?你們現在給他披麻戴孝,那不是咒他死嗎?真是太荒唐了。”
“呃……那咱們去出事的地方,撈……撈人,這總沒錯吧?”
“雖然算不上錯,但也用處不大。秦國公要是沒死,現在肯定被人救了。他要是真的……那個不大走運,這麼長的時間,也不知會被衝到哪去了。派船過去,沒什麼實際意義。”
“出兵給秦國公報仇?”
“那就更不靠譜了!我知道你們想找高句麗的麻煩,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咱們水口城的實力,可惹不起高句麗。真把淵男建惹火了,咱們水口城也就完了!”
卯少宏恨聲道:“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難道就這麼算了?咱們水口城的爺們也太窩囊了吧。”
刀嚴朗道:“話不能那麼說,秦國公對咱們有大恩。現在他落到這個田地,我們肯定要幫他報仇。但是這個報仇,可不是你們想象中那樣,打打殺殺的非咱們水口城所長。”
“您的意思是……”
“發揚咱們錢多的優勢,給淵男建找麻煩!”
“您是說僱刺客暗殺?”
“那當然不是了,我還沒那麼下作。我來問你,現如今高句麗最大的危機是什麼?”
“呃……恐怕是糧食不足。所謂大兵之後必有大災是也。”
“正是這個道理。咱們就用錢財,給這個大災再加上一把火。從明天開始,你就帶著族人扮作商人進入高句麗境內,高價收購糧食。等到了明年春天,就有淵男建受的了。”
卯少宏聞言眉飛色舞,道:“得令!大哥,您真是高!”
……
……
與此同時,漢城、契丹兩國也得到了郭業已然不幸的訊息,紛紛開始出兵討伐淵男建。
當然,大家都知道高句麗的堅城不好對付,所以只是不斷派出騎兵襲擾,火燒糧田。
這下子還真是打到淵男建的七寸上了,眼見著明年春天的一場大饑荒就在眼前,淵男建真是坐臥不安。
他甚至有一個想法——幸虧當初沒把郭業抓住處死,要不然那些國家的報復豈不要厲害上十倍?高句麗人能頂得住嗎?
……
……
郭業出事,攪動了東亞風雲。他作為當事人,卻是一無所知。
當日大雨滂沱,狂風怒卷。加屍人船隻的質量實在不咋樣,最終害得他坐船傾覆。儘管郭業有刀槍不入的異能護身,但對於大水卻沒有什麼抵抗力。
嗆了幾口海水之後,郭業就暈了過去。等他再次幽幽醒轉的時候,直感覺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連坐都坐不起來。
勉強抬起手來,入目的卻是粗布做成的衣服。
郭業暗暗琢磨,我有刀槍不入的異能在身,怎麼會渾身無力?這身衣服也很明顯不是我原來的穿戴之物!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又一次穿越了?
吱扭扭~
咣噹~
一個開門關門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腳步聲聲。很快地,一個宜嗔宜喜的面龐,映入了郭業的眼簾。
唰!
二人四目相對。
“啊?你醒了?”一個少婦驚喜地叫道。
郭業點了點頭,道:“是的,您……我……”
“哦,你還不知道吧?是奴家救了你,當時你被海水衝上岸來,奴家見你還有口氣,就把你背入了家中。”
“原來如此,多謝小娘子的救命之恩。”郭業掙扎著要站起來行禮,卻是渾身無力。
那少婦嫣然一笑,趕緊把他扶住了,道:“別動,你剛醒了身子還弱,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養身體。至於奴家的救命之恩,有你報答的時候。”
郭業心下稍安,又問道:“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哎呦,那時間可不短了,粗略算來,大概有三個月左右。”
“這麼久?”
少婦媚眼如絲,道:“是呀,這三個月奴家餵你吃的,給你擦洗身子,可是累得不輕。幸虧天可憐見,你終於醒了。”
“多謝小娘子。”
話說到這裡,郭業心下稍安。這麼說來,自己渾身無力,應該是長期臥床所致。身上的粗布衣衫,肯定也是被她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