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仗義?”
“不仗義?”淵蓋蘇文陰陰得一笑,道:“你見過草原上的狼沒有?”
“孩兒沒有見過!”
“世間萬物,都有咱們值得學習的地方。為父最推崇的,就是草原之狼。傳說中,有一戶人家,抓住了一隻狼。於是,就把這隻狼的後腿,用鐵鏈鎖在了一根柱子上,準備第二天再把這隻狼吃了。結果到了第二天,那隻狼卻不見了,只留下空空的鎖鏈,和半隻狼腿。孩兒,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難道說那隻草原狼,為了活命,把自己的腿給咬斷了?”
“不錯,就是這樣!為父百年之後,高句麗還要靠你來執掌!記住,一定要像草原狼那樣,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要狠!為了活命,自己的腿都可以不要,更何況是盟友呢?孩兒,你覺得為父說得對不對?”
淵男產被那句“高句麗還要靠你來執掌”,給砸得暈暈乎乎的,淵蓋蘇文後面那些話,根本就沒聽進去,含含糊糊得應道:“對!太對了!兒子謹遵父親的教誨!”
……
……
當天晚上,風平浪靜!
第二天,毫無異常。
第三天,不見敵蹤!
第三天……
第四天……
……
郭業預言的大軍圍城一直沒有出現!
一直到了第十天頭上,才有一支百濟的人馬,來到金城之下。為首之人,打了一趕白旗,在城下高聲喝喊:“城上的人聽著,我乃百濟上將階伯,特來和你們新羅講和來了!”
守城的兵丁不敢怠慢,飛報金德曼。對於百濟講和,金德曼還是早有準備的。此次大勝,抓到了兩個比較重要的俘虜,一個是百濟武王扶余璋,還有一個就是淵蓋蘇文的次子,淵男建,
雖然淵男建是淵蓋蘇文的親生兒子,但他是個廢人,金德曼對他毫不重視。也就是郭業還在琢磨著怎麼把他廢物利用一下。
扶余璋的作用,可就比淵男建大多了。它不但是百濟大軍的統帥,還是百濟的國王。有他在手,百濟再次攻城,就會投鼠忌器。利用得當的話,造成百濟和高句麗聯軍分裂,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的是,聯軍並沒有捲土重來。金城這兩萬多軍隊,自保都有些勉強,更別提出城尋戰了。所以,扶余璋一直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現在高句麗和百濟的援軍沒來,百濟求和的使者到來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金殿之上,金德曼安居王座,郭業坐在下首相陪。其餘官員,文東武西,歸班站立。
殿前武士,大喊一聲:“帶百濟使者!”
階伯答應一聲,上得殿來,跪倒在地,道:“外臣階伯,參見善德女王!參見大唐欽差!”
“免禮,平身!”
這都是正常禮儀,按照正常流程,此時階伯就應該站起身來,有事說事!
可是偏偏這時候,階伯出了么蛾子了,他“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道:“階伯此來,有一事相求,還請女王陛下務必答應!您要是不答應的話,我階伯情願跪死於此!”
金春秋道:“階伯,你是百濟使者,可不是街頭上的混混!怎麼耍起無賴來了?你把我們新羅女王當成什麼人了?”
金德曼也道:“雖然你我兩國正在交兵,但終歸都是三韓之屬。要是合理的要求,本王自會答應。假如要求不合理,哼哼,你階伯一條命又算得了什麼?”
階伯也沒打算靠靠這種無賴的招式達到目的,只是藉此表明態度罷了!聞言站起身來,道:“女王陛下,外臣的要求就是,請您務必放武王陛下回國!”
金春秋冷笑道:“你們百濟軍隊在我新羅境內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犯下了滔天大罪。我們好不容易把罪魁禍首扶余璋給抓住了,你階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想讓我們把他給放了。是你階伯太異想天開呢?還是欺我新羅無人?”
“春秋公誤會了!我們百濟請求你們放歸武王,也不是空口相求。這麼說吧,只要你們新羅能想得到的條件,我百濟都能答應!”
金德曼獅子大開口,道:“我新羅要求百濟賠償糧食十萬石,黃金二十萬兩!”
階伯眼睛都不眨一下,道:“如您所願!”
“百濟和高句麗分道揚鑣,盟約解除!”
“絕無問題!”
金德曼得寸進尺,道:“百濟和我新羅結盟,對抗高句麗!”
“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