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華政不知曉自己說錯了什麼,心中有些緊張,便是抿著雙唇,低著頭不敢說話。
突然,文臻漓的聲音讓他嚇了一跳,“你已聽過我三首曲子,你能說說,最喜歡是哪首曲子麼?”華政沒有想到文臻漓會問他這麼一個問題。
說是三首曲子,分別是《高山流水》、《梅花三弄》、《陽春白雪》。華政這麼一想,才反應過來,先生竟是知曉郡王壽宴那天,他也在場。這讓他莫名的感到欣喜。
不過,先生現問他的問題,讓他有些為難。他對琴曲並未有著什麼深究,若是叫他點出先生所奏之曲有何不足之處,他根本點不出來。不過,現在先生問的是他最喜歡的是哪首。
就光是這個問題,其實聽上去很簡單,但是真正想起來時,卻讓人難以抉擇。先生所彈奏的曲子,都是如此絕美,讓人如何能在這之中取捨?
“政兒對琴曲所知甚為淺薄,只覺先生彈得極好,卻是難以從中取捨之一,成為最好。”華政微微一搖頭,倒是實話實說。文臻漓聽他如此道,輕輕一笑,道,“不妨事,我也並未要深究此事,你也不必如此緊張。”
“琴曲,若自己不能體會其中情愫與韻味,便難以奏出好曲。有些琴曲,我已能奏,卻是不得掌握其中要領,去了韻味,便只剩音律,成了缺處。”文臻漓修長的指尖輕輕觸了幾下案上古琴的琴絃,緩緩說道。
“許多人道,我為郡國第一琴師,我卻不以為然。”文臻漓又是緩緩說道,“我曾聽一人撫過一曲,為《鳳求凰》。那人琴技一般,可撫此曲《鳳求凰》,從音律之中,就可聽出情愫。”
“雖我不知司馬相如撫的此曲《鳳求凰》是如何,但光是那人所奏此曲,我文臻漓便自愧不如。”文臻漓又是輕輕撥弄了琴絃,淡淡的說道。
“怎會如此?”華政卻是一笑,道,“我雖不知那人是誰,能得先生如此讚揚,必定是極好的一曲。只是,先生現在年方十五,比起其他人來,先生還有很長的路途可走,先生不必如此想才是。以先生現今的造詣,日後必能比那人更好的,這絕對不是奉承先生。”
文臻漓先是一怔,隨後笑意便是從他的唇角逸出來。他緩緩道,“你日後若是想過來,隨時都可以進來我府裡。”
華政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得到先生親口的允諾,喜不自禁,朝先生便是爽朗一笑。隨後他想到了什麼,問道,“若是政兒想學琴,不知先生可否教政兒。”
“你要學琴?”文臻漓似乎沒有想到華政會說出這番話來,他在宮中見到華政之時,以為他是哪位大臣的子嗣,可現今看來,似乎不是如此。
若是哪位大臣的子嗣,想要學琴,都可尋到一個造詣較高的琴師來傳授才是。
“若是先生感到為難,政兒便是不提了。”華政想起文臻漓性子涼薄,為別人撫琴本是一件稀罕事了,更何況是教他學琴。
“若是你要學琴,便要勤練才是。”文臻漓並不是那種不收學生之人,只是他覺得自己現在還未有那個資格,待到日後他琴技越發成熟了,他便會招收學生。
只是,既然眼前這名少年想學,他傳授琴藝也無妨。見華政如此笑得爽朗,文臻漓也是微微一笑,伸出手便是一撫華政的秀髮。
“真的麼?多謝先生!”華政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與文臻漓如此親近,心中更是欣喜。
贈予之琴
好不容易能與文臻漓親近的機會,華政自是不願放過。
得到先生的應允,他便是經常到先生的府邸裡。
“律分五音,為宮、商、角、徵、羽。手指應如此放,這般是宮,這般是商……”文臻漓傳授華政琴藝之時,幾乎是手把手的教。因為他府邸之中,只有這古琴。而華政也沒有古琴,他們只好共用這一古琴。
當文臻漓冰涼的指尖觸碰到華政的手指上時,華政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停止了一瞬。隨後,他的心飛快的跳著,可是身後的那人,卻還是那般平靜,神情還是那樣淡然,並未在意此事。
身後那人的一縷青絲落到了自己的肩上,自己和那人靠得如此之近,可是這般狀況之後,他更是不敢再逾越一分一毫了。若是日後與先生更為親近了,自己就能再接近先生一分罷?華政如此想著。
“先生……”華政身子微微向後靠了靠,自己的背緊緊貼著身後那人的胸膛。他偏了偏自己的腦袋,在文臻漓的頸窩處蹭了蹭,就好似一隻撒嬌的小貓一般。
“政兒,怎麼了?”文臻漓見華政如此舉止,以為他是累了,也未太在意。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