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都快把手掐腫了。澹臺烾鳳笑吟吟的問道:“燕王殿下看孤這隊舞伎如何?”太平用牙齒狠咬了一下舌尖,忍著噴笑含糊道:“甚好甚好。”澹臺烾鳳的眼神閃了閃:“且看下隊。”
太女殿下揮手示隨意,這群舞伎立刻被貴族們迫不及待的一個個拉到身邊去摟在懷裡灌酒輕薄,一時間酒暖色香,除了太平明緣和澹臺烾鳳這邊還正經,就連祁玉華身邊都坐了一個,光滑的身體膩在身上舉著酒杯頻頻勸,鬧得她推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紈絝子弟的浪蕩勁是一點也拿不出來了。
幾乎以為是到了眾香國,脂粉陣了,說不盡的色慾無邊。隨著召喚,又進來一群蒙著面紗的舞伎,中間抬著一個大鼓,大鼓抬到殿中放下,這群舞伎解了斗篷摘了面紗舞動起來,有美在懷的眾人都不禁再次看直了眼,原來這竟是一群女子。這群女子穿得倒是完整,只是舞衣的胸口開得極低,腰帶也系得鬆垮,又是廣袖,舉手投足便露出雪白的手臂跟大腿來,也是赤足,手腕腳腕上都戴著金鈴,步步走,聲聲響,隨著音樂緩緩折腕抬腿扭腰側臉,豐胸細腰肥臀,媚眼迷離,又個個都容貌絕美,竟比男子還要媚態萬千,眾人看得連懷中的美人都忘了,眼睛恨不得粘到她們身上去。
本來貴族間玩點花娘也就是個情趣,算不得什麼,卻少有這麼多這麼高階的貨色聚在一起,這股柔媚實在誘人,由不得眾人不流口水。澹臺烾鳳對太平道:“燕王殿下,你看這舞如何。”太平換了個姿勢,漫不經心的道:“尚可。”心裡卻發嚎,天下還有比她更潔身自好的女人嗎?來這二十年,連青樓花舫都一次沒去過,不就身邊常年跟著一俊美和尚麼?不就從京城拐帶了一個美貌大家麼?不就跟皇帝鬧了點斷袖緋聞麼?怎麼就總風流風流的傳呢?誣衊,純屬誣衊!還男女不忌呢,別說她對女人的身體不感興趣,就是有,也瞧不上這群半路出家的,前世這型別的舞蹈什麼國際大師級的沒看過?女人這點子媚態算什麼?她要樂意,能跳得全世界把下巴都掉下來。
算“笑”果,跟前面那隊更是沒法比,想到那群穿著性感七分褲努力“反串”跳陽剛型豔舞的男人,太平忍不住眼睛又迷了起來,別看她出身顯貴,還真沒抽出空來墮落,就算微服出巡的時候也忙得沒空豔遇,哪有今天這好玩~~見太平不以為然的樣子,澹臺烾鳳陰沉的笑了笑,隱隱露出一點興奮,好像什麼東西期盼了好久終於等到了,表情有點詭異。素手招雲,酥胸半掩,楊柳細腰,白玉輕足,金鈴切切,就是女子也有如此風情,說不盡的風流,道不盡的旖旎,且不管意味是否下流,藝術水準確實挺高,舞到情境的時候,就連祁玉華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讚賞。
中原繁華,聲色犬馬,貴族紈絝們什麼不玩?就是這弄女之道也不希奇,百花舫的頭牌柳鶯娘子一甩水袖亂浮雲,比男子還魅麗三分,萬金身價,千金一舞,僅比梅翧大家的歌稍遜一籌,當年她也是曾幾次觀賞過的,不過水準如此之高又帶有強烈異族風情的女子豔舞確也是頭次看到。舞到一半的時候,音樂的調子突然變了,其餘配樂都停了,就一管羌笛聲幽幽響起,眾舞女都跪倒匍匐在地上,隨著急促的羌笛聲,中間那面大鼓緩緩被一隻雪白的手從裡面推起,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這麼隆重出場的,會是什麼樣的絕世美人?
美人如蛇一般,隨著笛聲舉手抬頭挺胸直腰,自鼓中緩緩而起,面對著首位,祁玉華僅看到一個側臉便失手滑了酒碗,好在離桌面沒多高又是銅碗才沒鬧出笑話,快手快腳的扶起酒碗來,偷偷抬頭看了一眼秦川,只見她盯著那舞伎臉板得死緊,兩隻眼睛裡彷彿燃燒著兩叢巨火,很是駭人,祁玉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又悄悄斜眼去看首位上的太平,太平倒是沒什麼異常,斜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支著下巴,一隻手斜斜掂著酒杯,姿勢優雅,神態平和,似乎還看得有滋有味的,她背後站著的洛陽表情倒是跟秦川差不多,兩眼噴火要吃人一般,整殿像太平這麼輕鬆的大概就只剩下一個明緣和尚了。這什麼和尚呀,她都膽顫心驚了,他還看得這麼聚精會神的。祁玉華黑線,挫敗的埋頭不敢再看了。
那舞伎從鼓中走了出來,又輕身躍上鼓面,叉出一條腿緩緩扭過身來,眾人都張大了嘴巴。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絕世美人確實不假,只是這容貌,跟首座上的姚朝燕王卻有三分像,身段也一般彷彿,尤其眾舞伎穿的都是紅色舞衣,獨她卻是青色,素面,廣袖,曲裾的式樣,卻明顯是一件單衣,腰帶系得松,半露出雪白的胸部跟大腿,赤足,頭髮束起,頭上帶著青竹的頭冠,青色的絲帶繞過兩耳系在頜下,雪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