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高興了他就高興了。別人一旦過得好,他就渾身都不舒坦,五皇子是這變態中的典範。
“五哥今日很閒啊,上躥下跳地為人家親事籌謀,不過似乎沒有成功,還被衛侯爺給打出來了。”
沈鉉收了火氣,還是那副面癱的神色望回去。他知道他越表現出其他表情來,沈佼就越興奮,甚至還會樂此不疲地挑戰他的神經,就為了幾個不一樣的神態變化。
“哎呦,快別提了。長安姑娘果然厲害,她私下和寧全峰見面,你知道吧?”沈佼不管他臉色如何,只是臉上的神情慢慢地緩和了下來。
沈鉉點了點頭,他收到訊息的時候,還是稍微晚了一步。山上那邊的會面早就結束了,不過衛侯府這邊,他趕來的倒是及時,還好衛侯爺把寧全峰打出去了,否則在他暴怒之下,他衝過去的話,估摸著明日傳出來的話會更難聽。
“那你知道寧全峰對衛長安做了什麼,才讓衛侯爺如此惱怒嗎?”沈佼扭過頭來,衝著他露出了一抹標準的熱情笑意,甚至連兩排潔白的牙齒都露出了一半。
沈鉉這回沒有那麼淡定了,他幾乎立刻就抬起眼瞼,與沈佼對視,目光犀利而森然,帶著幾分逼迫的意味。
“他做了什麼?”男人的聲音十分低沉,緊緊地與他對視,一絲都不鬆懈的感覺,像是想要把他壓制得不得喘息一樣。
“你猜猜看。”沈佼聳了聳肩,絲毫不把他這種緊迫逼人的氣勢放在眼裡,再次衝著沈鉉露出了一抹欠揍的笑容。
沈鉉的手再次緊了緊,他的手指按著桌上的茶盞,額頭的青筋暴露,眼皮都開始跳動地厲害了,顯然是被氣得。
“譁——”的一聲,沈佼就看見對面的人手裡拿著個茶盞,那些茶水就從天而降似的全部對著他的臉潑過來,他嚇了一跳,立刻用車簾阻攔。
但是沈鉉那小子著急了,手上的力道很大,那些茶水部分被簾子阻隔住了,也有一些噴到了沈佼的下巴和前襟上。
一個人做潑灑的動作,另一個做阻擋的動作,這件事情幾乎發生在眨眼之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發愣。
“老六,這種事情我們五歲的時候就不玩兒了,你今天是要帶我回到你的稚童時期嗎?”最後還是沈佼先開了口,他拿著錦帕將下巴和脖頸上的茶水擦拭乾淨,臉上的神色也帶著幾分無奈。
這逗貓真的得掌握分寸,否則就是自己倒黴的時候,這不現世報來得如此急迫。他堂堂五皇子,現在被潑了一臉的茶水,*地往宮裡趕。
真的,對著身上黏糊糊溼噠噠的感覺,他這一整天製造的歡樂,都煙消雲散了。真踏馬白忙活一場!
六皇子只回給他一聲冷哼,車簾早就被撤下了,阻擋住了沈佼的視線。
最終兩個人都沒有打招呼,就像是陌生人一樣,兩輛馬車反向行駛,誰都沒有再撩開車簾。
***
“姑娘,前院消停了,寧公子也被侯爺給打跑了。您放心,侯爺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拿著這麼粗的棍子敲上去,嘖嘖,聽說幾個婆子都嚇得渾身發抖了,完全被侯爺的氣勢給震住了!”
青菊一路小跑著進來,她總算可以出去打聽事情了,邊說還邊順手比劃了一下那棍子究竟有多粗。
衛長安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些,寧全峰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這回她偏偏就要讓他明白什麼是孤獨終老的感覺。
寧全峰迴了國公府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讓人去宮裡給五皇子告了假。他不舉的話,還可以忍辱地默不作聲,但是被人這樣惡狠狠地打了一頓,他倒是想若無其事進宮,可惜現在他真的行動不便。
當天晚上躺在床上,第二日就沒能起得來。各種腰痠背痛,甚至晚上揉藥酒的時候,這廝差點直接大喊出聲,那是真的疼。
他總算領教了身為武將的衛侯爺,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那一棍棍,當時落下的瞬間疼一下,後來不怎麼疼了,但是等睡完一覺,完全起不來。稍微一碰,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更不幸的是,原本只是刑夫人私下問的話,他是不是有隱疾,現在全京都竟然都在盛傳,寧國公府的新封世子不行,是個軟蛋。以後沒兒子,而且他家還是一脈單傳,估摸著國公爺得哭死在祖宗牌位前。
這些話一句比一句難聽,寧全峰聽完之後激動地想要跳起來破口大罵,不過渾身的鞭痕像是傷口掙開一般,他又慘兮兮地躺了回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