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看!”
尹洪波道:“正好,我也要去拜祭一下範將軍。不過,那兒現在不安全,王爺您還是要不要以身犯險為是!”
司城玄曦道:“無妨,我們換裝,悄悄而去,去去便回。讓我也向範將軍敬一杯水酒,聊表心意!”
尹洪波感動道:“好!末將與兄弟們替將軍多謝王爺,末將這便安排下去!”
“不必,此行不可聲張,人數也不宜過多!”他指指荊無言,道:“你我他三人,速去速回!”
荊無言微微一笑,他明白,司城玄曦不想只聽一面之詞就輕下決斷,哪怕有地圖,也可能出現偏差。他是要實地去看一看,以確認尹洪波說的都是真的。
尹洪波是戰場上的勇士,加上知道自己和這兩千多人原本也是陳東鋒放到戰場上做炮灰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因此再不多說,道:“既然這樣,那咱們晚上再去!晚上便於隱藏行蹤。”
荊無言笑道:“非也,現在就去吧。我們改裝易貌,光明正大而去,反倒安全。羿宗平前鋒剛退,現在這段時間,才是最適合去檢視的。”
三人都換了普通百姓衣服,騎了三匹快馬,一路向西賓士,到離當初戰場還有十幾裡遠處,便將馬藏好,步行前往。
一邊走,司城玄曦一邊不經意地看向尹洪波,只見尹洪波不時看向某處,眼神之中是抑不住的悲傷,甚至在一棵樹身上,連連撫摸。
一個粗豪的漢子,神情悽惻地撫著一棵樹,情形很怪異,只不過,司城玄曦和荊無言都給予了十分的理解。尹洪波側過頭去,衣袖在臉上一擦,再回過頭來,紅著眼睛,鼻音重重地道:“王……公子,在下,在下……當初在這棵樹下,送走了一個兄弟!”
司城玄曦道:“兄弟們不會枉死的!”他沉靜地道:“這裡已經接近戰場,當初,你們從哪裡行軍,範將軍在哪裡設伏反被伏?”
尹洪波指著那些山丘樹林,一一解說,但是他所知道的卻並不多,只有自己本部的行軍蹤跡,以及設伏的地點,突圍的地點,突圍時候在哪裡遭遇了伏兵,從哪裡衝出,在哪裡損失了多少兄弟……
再往前,便是一處坡地,那裡有山有石,有樹有草,樹木蔥鬱,草木迎風,絲毫不見當年的戰場慘烈,尹洪波卻對著那坡地之下,咚地跪了下去,淚流滿面,喉中壓抑輕嗚,卻死命忍著,將懷中的酒壺和酒杯拿了出來,恭敬地斟酒,雙手執杯,在面前土地上慢慢傾倒,哽聲道:“將軍,末將尹洪波,前來拜祭你和兄弟們,將軍請滿飲此杯!”
又斟,傾倒,再道:“將軍,末將絕不會墜了范家軍的名頭,他日戰場之上,末將帶著敵寇人頭,來與將軍會合!”
再斟,道:“將軍,你當年明明是殉國,卻沒有點滴戰功,沒有半分嘉獎,更無憮恤。這都是奸人顛倒是非,將軍之冤,總有昭雪之日。將軍放心,您的家眷,兄弟們用自己的軍餉接濟著,雖然過得並不寬裕,但衣食無憂!”
敬完三杯酒,尹洪波在地上咚咚咚連磕十幾個頭,啞聲道:“將軍,末將代兄弟們給你磕頭了。”
然後,他又斟了酒,再傾倒,這次,卻是拜祭那些戰場的忠魂。
整個過程,司城玄曦與荊無言沒有絲毫打擾,兩人的在檢視地形,結合對當時情形的瞭解,在心中還原範昆明當時所處的環境。
他是戰場上浴血殺出的戰將,荊無言也是極頭腦清明智慧過人的青年才俊,兩個人只在這裡轉了一圈,就瞭然了當初範昆明的情形。
司城玄曦面無表情,但眼中有一抹隱忍的怒火,低聲咬牙切齒地恨道:“陳東鋒,你竟敢如此瞞天過海!”
荊無言道:“地方已經看過了,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司城玄曦點頭。
這時,尹洪波所帶一壺酒已經全部斟完,那些清酒,全灑在這一片土地,司城玄曦沉聲道:“範將軍,請安息。東夏朝堂還沒有昏聵到如此地步,忠臣碧血,天地可見,丹心蒙塵,清天不遠!”
說完,他對著尹洪波,厲聲道:“自此刻開始,范家軍不許再流淚。我保證,有我在一天,軍中永遠有范家軍的地位,但若是你們誰敢墜範將軍之威,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尹洪波猛地一抹眼睛,單膝跪地,肅聲吼道:“是!”
三人畢竟已經到了西啟斥候隨時能探測到的地方,也不敢久留,儘量選偏僻的地方行走,回到藏馬的地方,上馬往回疾馳。
但是,他們的行蹤還是被西啟的斥候探到了,西啟在這邊駐軍的隊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