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很被動,而自己,是去看戲,還是去幫忙,他還沒想好。
從理智上,他希望藍宵露死,這個和自己同樣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人,不管她多麼的大大咧咧,不管她多麼的不重名利,但是於他,總是個威脅。只有她死了,才是一了百了。
從感情上,他心中還是有一些捨不得,得不到的東西,總是好的,哪怕他心裡恨得牙根癢癢,上一輩子,他沒有得到她,這一輩子,她居然早早地被別的男人給佔了便宜。他總覺得,這是屬於他的東西,被別人染指,他心裡又恨又不甘,哪怕他不會再娶她,還是有一種需要把她奪回來之後再拋棄的齷齪心理。
要奪她回來,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從西啟把她救出來,當初他害她一命,如果今天救她一次,她總不好還老記著他欠她的命了。
可是,這中間也有難處,他是以東夏國使者的身份去祝賀西啟太子的大婚,如果東夏的使者反倒拐跑了大婚的太子妃,處理得不好,那可是會挑起兩國之爭的,也是給了端木長安東征的藉口。
他不怕亂,亂世才是英雄顯身手的時候,比如他。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太子未除,司城玄曦活得好好的,他可不想到時候為他人做嫁衣裳。
而且,現在動,會暴露太多東西,如果讓母妃知道他因為一時的感情用事,破壞了母子多年的籌謀,必然會生氣。母妃不止他一個兒子,十一皇弟也已經十四歲了,母妃要是對他失望,反而去培植十一皇弟,那就得不償失了。
另外,他也知道,雖然他表現得溫和無爭,但太子對他的忌憚並不比對司城玄曦少,所以,這次太子才會在父皇面前力保由他任使者出使西啟。明裡,是他齊王身份尊貴,以示與西啟兩國友好邦交的重視;暗裡,還不定打著什麼主意。
當然,他不怕太子會在路上使壞。
畢竟這一行程,最精彩的地方得是在西啟,太子打定的主意,是希望他到西啟之後,能在明裡暗裡破壞司城玄曦的計劃,讓司城玄曦既有救人的動作,又救不出人來,落了端木長安的口實,然後借了他的口,好明白回稟父皇,達到徹底打壓司城玄曦的目的。
何況,當初太子與四皇弟在司城玄曦護送端木長安回西啟的路上做的小動作,父皇已經有所知,現在四皇弟已經死了,他找不到替死鬼,不敢再這麼莽撞。
說到四皇弟的死,司城豐元心裡湧上一絲得意。
四皇弟死訊傳回京城的時候,父皇立刻派了人徹查,畢竟是父子之親,哪怕把四皇弟貶為庶人,死了一個兒子,父皇還是心疼的。
但是,最後的線索,指的是太子和燕王,所以,哪怕是李妃瘋了,眼裡心裡認定的,殺子仇人就是司城玄曦,甚至不惜同歸於盡地在皇宮裡投毒。
不會有人知道,其實,真正殺死四皇弟的,是他,是他齊王司城豐元。
一個被貶的皇子,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按理,他沒有必要再斬草除根,可是他不得不動手,四皇弟拿到那座金礦,四皇弟建趙風樓,四皇弟用趙風樓籠絡人心,四皇弟對司城玄曦動手,四皇弟對端木長安動手……
每一件事,中間都有他的籌謀和暗示,唆使和暗助。
宮中人人只以為四皇弟是太子的一隻手,他依傍著太子,為太子清除異己,其實,四皇弟是他的一隻手,借四皇弟的手,他已經成功地除掉了好幾個眼中釘,但是所有人都把賬記在太子的身上。他很安全,他仍然是人人眼中的賢王,敬兄友弟,溫和無爭。
要是有一天,從四皇弟那裡查出有他在其中作用的痕跡,父皇必然不喜,也必然能察覺他的雄心。
他只能除掉四皇弟,只有死人的嘴最緊,也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好在不用馬上做決定,畢竟,從東夏往西啟,使者隊伍一路走去,大概得一個月時間,這一個月時間,夠他考慮清楚了。
西啟太子端木長安將於下月大婚,這訊息不光傳到東夏的京城,也傳到另外幾國的京城裡,四國目前鼎立,就像四根柱子,實力相當,表面上還是一團和氣的。
因此,不但東夏派出了王爺使者,另外兩國,也同樣會派出使臣。
比如南毅國,派出的是皇上的親弟弟理親王,北澤國派出的,是七皇子襄郡王百里嘉佑。
不論理親王還是襄郡王,以及齊王,都是身份尊貴,來恭賀西啟太子大婚,既不顯過份討好,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夠重視。
司城玄曦和莫永,目前就在襄郡王的護衛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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