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雲甫聞言大驚道:“此人是誰?”
沈謙答道:“黃山鳳凰谷主韓廣耀,原名孫南平。”
郗雲甫眉宇殺機畢露,身形一動,就要撲上前去。
沈謙橫手一欄,笑道:“老前輩倘要快意恩仇,須得兩方勝負分明再說,免貽人口實,何況令郎未在此,他推個一乾二淨,老前輩又待如何?”
郗雲甫鼻中濃哼一聲,強予壓抑一腔怒氣。
兩人捨死忘生拚搏,已是數十回合過去。
匡九思功力精深,招式辛奧凌厲無比。
而韓廣耀“寒罡冰炁”掌力別具威力,與中原武學大相迥異,所以初時兩人拚得難分難解。
但匡九思與三大門派掌門人療毒醫傷,真力損耗過鉅,漸漸有點力不從心,猛生逃走之念。
於是,匡九思迴環連攻五掌,逼開韓廣耀半步,突然仰面激射而出,反身落地竄逃出十數丈外。
韓廣耀大喝道:“匡九思,你能逃麼?”疾追出去。
驀地一雙嬌俏身影閃電由樹梢疾瀉,阻住匡九思去路,兩股森森寒星一左一右疾刺匡九思脅下要害重穴。
匡九思不禁心神大凜,忙中亦未瞧清來人是誰,兩掌迅快若電“玄烏劃沙”劈下,欲逼開猝襲一雙劍勢,騰出一隻手臂,挽出肩後長劍。
只聽雙雙嬌喝道:“匡九思,今日你還不認命麼?”
雙劍一撤又出,震開寒星千萬,湧襲匡九思而去。
這時,匡九思已瞥清來人是芙蓉仙子欒瑤琴欒倩倩,不禁心中一寒,猛咬鋼牙,悶聲不答,雙掌迅猛連環劈出。
突地又是一雙纖細身形由頭頂疾瀉而落,各持一柄利劍夾攻匡九思而去。
韓廣耀見狀,自己簡直沒有插手機會,又不知四女是誰,一時倒沒了主意,怔在三丈開外。
四女攻勢銳利辛辣,只見千百條劍影縱影交錯,寒星匹練流轉飛勁,劍氣森森,奔濤呼嘯。
匡九思已是強弩之末,汗流滿面,手法漸見呆滯。
忽然,芙蓉仙子欒瑤琴嬌喝道:“老賊,你知道仙子是誰的後人麼?”
匡九思苦笑道:“老朽知道,欒仙子是馮鳳的後人,馮鳳也有取死之道,咎不在老朽。”
欒瑤琴柳眉倒豎,厲叱道:“老賊,你到了這絕境死路,還要逞口舌之利麼?”
四劍儘自加疾,光華大盛,銳嘯刺耳風聲如雷。
沈謙見四女現身,不禁喜上眉梢,由不得走近陣外,怕四女有失。
陡地,匡九思一聲淒厲慘噑出口,立即一股鮮血由口中噴出,胸口為欒瑤琴一劍穿胸透背而出,其餘三隻利劍先後刺入脅背。
四劍疾抽而出,匡九思橫屍在地,一代江湖巨擘至此下場,境遇亦甚可悲。
韓廣耀正要快步上前割取匡九思首級,忽聽腦後飄來陰沉沉的語聲道:“韓廣耀,還我寒冰真經來!”
語聲入耳,韓廣耀不禁心神大震,疾然轉身,只見寒冰神君郗雲甫面如罩上一層濃霜,剔眉怒目,注在自己臉上,殺機畢露。
韓廣耀定了定神,佯笑道:“尊駕是誰,恕韓某不識,請賜示名諱。”
郗雲甫厲聲暍道:“老夫郗雲甫,你真不識麼?那你寒冰掌力如何練得?”
韓廣耀故作驚訝,長長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郗少俠尊翁,如何練得寒冰掌力說來話長,韓某路經大別山中,見一雙黑道人物將令郎擊成重傷,韓某仗義不平,將令郎救出,在荒居調養還原,令郎感恩報德,惠贈寒冰真經,韓某故練得寒炁掌力,但令郎得韓某指點習成,寒冰真經當即璧還令郎。”
沈謙聞言搖頭嘆息的道:“韓廣耀真正狡詐若狐。”
郗雲甫聞言不禁大感困惑,道:“如今犬子人在何處?”
韓廣耀面色誠謹,道:“這倒不知道了,令郎在荒居兩月便告辭離山他往。”
郗雲甫沉聲道:“這是真情麼?”
韓廣耀正色道:“韓某之話,句句實在,郗兄若見著令郎,便知言之非虛。”
沈謙突冷笑道:“韓廣耀,你看樹後那人是誰?”
韓廣耀不禁一怔,轉目望著沈謙,只見沈謙兩指伸指路側一株大樹之後。
韓廣耀循指望去,只見樹下立著面色蒼白,雙目黯淡無神,自己認為死在鎖雲崖下的郗鴻。
這一驚非同小可,額角冒出豆大冷汗,面無人色。
韓廣耀怎麼也不會料到郗鴻能在千仞懸崖墜下逃生,何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