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推山望嶽”直逼姜鑫“心俞”大穴,拳生狂飈,竟然凌厲已極。
姜鑫心中一凜,猛撤刀招,迅往後躍三尺。
沈謙一招制敵,疾撲而上,掌腿並施,連續攻出三拳兩腿。
無一不是制人於死的絕招。
姜鑫身為荊襄水道瓢把子,武功自非泛泛之輩,卦刀已掄出一團寒光,將沈謙攻勢逼開。
沈謙雖然徒手相搏兵刃,顯然有點吃虧。
但卻乃名師之徒,拳法迅辣凌厲,但心存仁厚,對方又非生死大敵,不欲出手傷人害命,只想點到為止。
是以兩人打得難分難解,互無軒輊。
南宮康侯手捋山羊鬍須,微微含笑。
那赤須老者乃邛崍高手霹靂雙劍屠如海。
見沈謙手法玄奧之極,雖然功力不夠,倘假以時日,姜金非落敗不可,小的如此,老的更厲害不言可知。
於是低聲問盧龍經過。
盧龍不敢隱瞞,和盤托出。
屠如海一聽便知理屈,即大喝道:“姜老弟請退下,些許小事何必結怨,我等還有事待辦,且俟異日解決便了!”
姜鑫聞言一怔,不由手中緩得一緩,哪知沈謙手掌快速無倫仰伸欺來,兩指一挑脈門。
姜鑫只覺腕脈一麻,那柄光華耀目的卦刀輕易地落在沈謙手中。
南宮康侯大笑,疾躍過來,伸手一拉沈謙右臂,沖霄而起,拔向陡壁之上杳隱不見。
姜鑫自覺丟臉太大,不禁愣在當場,一張臉漲得發豬肝紫色。
屠如海笑慰道:“勝負乃兵家常事,姜老弟一時大意,致為小輩所乘,也算不了什麼丟臉,姜老弟何必介意。
風聞河間五雄亦由此條路徑奔了下來,大概也投奔了那玄陰鬼手厲擎宇老鬼處,事情演變如此,連老朽也為之一籌莫展,速命人報與令主是為上策。”
盧龍不禁疑惑道:“那柄翠玉如意不是為青冥魔叟奪去了嗎?怎麼屠老前輩還在追蹤河間五雄,在下只道老前輩也是意在白虹劍?”
屠如海神色凝重道:“翠玉如意及白虹劍俱是令主急需之物,尤其是翠玉如意關係非小,老朽與鐵翅鋼燕晏膺令主之重命,責成其事,有臨深履淵之感,稍一疏忽,則落敗局。
試想河間五雄是何等樣人,豈甘雙手獻上,據悉青冥魔叟怒極宣傳得手之物是膺品,但其言是真是假,武林紛紜莫一,如依老朽臆測,翠玉如意尚在五雄手中。”
說著略略一頓,微嘆息了一聲,又道:“玄陰鬼手厲擎宇近來野心勃勃,網羅的都是黑白兩道絕頂高手,大有君臨江湖之意。
目前他與我們令主分庭搞禮,氣焰甚大,以白虹劍為餌,挑動武林恩怨,坐收漁翁之利,令主識破他的蜮謀,已安排巧計,待機殲之。”
姜鑫道:“那麼屠老前輩為何嘆息,可是胸中仍有疑慮未決嗎?”
屠如海道:“多年未出世之蓋世魔頭黑煞星君又復出江湖,倘或成真,不但令主一番雄心壯志只怕將付之流水。
就是厲擎宇勃勃野心亦將成幻夢空花,此事近來甚囂塵上,二位難道沒有耳聞嗎?”
兩人相望了一眼,搖首表示不知。
屠如海繼道:“此去厲擎宇老鬼莊中,切宜謹慎小心,不得露出可疑痕跡,目前厲老鬼尚不知道我等投在令主門下效力。”
話聲一了,高喝一聲:“走!”
音未落,已自閃電掠出兩丈外,姜盧二人尾隨奔去,去勢如風,轉瞬,身形已自隱入蒼翳翠林中
須臾,絕壁之上飛落下南宮康侯與沈謙。
南宮康侯笑道:“他們打架,我們有熱鬧好瞧,你也可增長見識,厲擎宇定在九月九重陽舉行開壇盛典,以白虹劍贈與武功最高之人。
這柄劍為師志在必得,不過明取不如暗偷,現距重陽之期為時尚早,為師欲訪一位知友相助,此人空空絕技堪稱神偷,有他相助,定然水到渠成。”
沈謙問道:“此人住在何處?”
南宮康侯道:“距此不過百里路程深山嚴壑中,此人性情比為師還要怪僻,搬他出來,尚需要一番唇舌不可。”
於是兩人突轉向西北而行。
所經處皆巒壑蒼鬱,含煙凝翠之幽山谷境。
天交未刻,兩人登上一處嶺脊,俯望群峰皆低,只見一片綠海,天風嘯掠勁疾,令人浩蕩心胸。
沈謙突然發現嶺脊去路約莫三四十丈遠處,有刀光劍影泛出,身形縱躍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