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石頭!狗蛋不能走,不能讓族裡把狗蛋趕走。什麼狗屁族規!——族規,族規,族規就是讓我家狗蛋去死啊!我家可憐的狗蛋啊。”
柳玉霞聽顧石頭說了祠堂裡的決定,發瘋似的對著大門吼:“我家狗蛋犯了什麼錯?在外面吃了三天的苦,回家就被人攆出家門,永不準回來。不行,這絕對不行。我柳玉霞今天就不講理,就不準狗蛋出門!你們,你們能怎麼著?狗蛋,我的兒,你來,到娘這來,誰也不能把你從這個家趕走,誰也不能將咱們娘分開!”
“娘,娘啊,我的娘啊。我,我,我犯了什麼法,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我——”顧曉宇一聽說族裡決定將他驅除出族,永世不得迴歸,頓時懵了,抱住柳玉霞,放聲痛哭起來。
顧石頭耷拉著腦袋,臉上沒有血色,無奈而絕望地說:“這是族規,大家集體表決。我,我,我也沒有辦法啊。哎!”
“族規,族規就不得了了?族規?我就不信它能吃人?我的兒子,是我們養大的,族裡沒有給過任何東西。我們憑什麼要聽族裡的?大不了,我們三人搬走,重新找一個地方,就再也沒有這該死的駭人的族規了!”
“混賬話,這家是想搬就能搬的嗎?對族規不敬,就是對祖宗不敬,大不敬,大冒犯!”
兩人正吵著,族長和大長老帶著幾個人走了進來。
“族長,大長老,我家狗蛋他犯了什麼法,犯了什麼族規,你們要把他趕走?”
“石頭家的,族裡決定,是你家男人的事。我與族裡不需要向你解釋。你可以去問石頭。你剛才藐視族規,甚至說出這樣混賬的話,我與族裡看在你與狗蛋即將分開的份上,便不作追究了。族規那是祖宗定下的,不敬族規,就是不敬祖宗。不敬祖宗,杖責五十!”族長說。
“我管不了你們顧家那什撈子族規,我只是個女人,我只要我兒,我家狗蛋在我身邊。其他的,族規,我不管!”
“你這是胡鬧!”大長老指著柳玉霞,斥責,“族規,豈是你一個女人可以說改就能改的!族規決定的事,是你能說不聽就不聽的?——石頭,你得管緊你家女人,怎麼一點道理也不懂。”
“我,我不管,我就是不讓我家狗蛋走,你們能怎麼著?你們敢怎麼樣?你們誰也不要過來,誰敢過來——?我家不歡迎你們,你們滾,滾,給我滾!”
“撒潑,你這是撒潑,你是!石頭他爹在世的時候,我們族裡本就是不贊成石頭和你成親。外鄉人,就是外鄉人,就是野。哪裡懂什麼規矩!你們可知道族裡為你們家,操了多少的心!”
柳玉霞憤怒的喊:“操心?操心個狗屎!公公遭了虎時,怎麼沒看到族裡有人出來?等那虎打死了,你們就來要虎皮虎骨!這就是操心?狗蛋失蹤,族裡哪去了?——叫莊裡人幫忙找,那可是我與石頭挨家挨戶去求的啊!你們族裡的人,哪去,哪去了?你們族裡一個決定,不就能發動全村的人嗎?我和石頭好不容易把我家狗蛋給盼回來了,狗蛋剛睡醒,就被你們拉到祠堂,去問罪,這,這就操心?操個狗屁的心!沒有你們族裡操心,我家過的更好!”
顧家族長一臉尷尬,道:“這,這,這——石頭家的,這是兩碼事,你不要扯到一起。你家狗蛋這回是犯了大過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若是小事,過去就過去,族裡也不會拿來說事。——不管怎麼樣,你就是鬧,鬧翻了整個顧家莊,也改變不了。為了全族人的安全,為了大家,必須要你家做出犧牲,全族安全,高於一家一個人的安全。你要懂!”
“還有,你可知道你家狗蛋,這回是——好,我族長這就跟你明說了吧,你家狗蛋,他惹了修神通者。他不走,全族人,包括你,包括我,還有你家石頭,你家狗蛋自己,全部,全部,全部都要死。死,死,你可知道!”
彷彿是被兩支毒箭射穿了心。
柳玉霞一聽到這,兩眼發白,嘴唇不住的抖動,一下子攤在了地上。
“娘,娘,娘啊,你怎麼了,你千萬不要出事,不要有事啊!”顧曉宇扶住柳玉霞的身子,哭了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闖出了這麼大的禍,懵,腦中空白一片。
顧家族長招了招手,對顧石頭說:“石頭,先,還是先把你家女人抱進屋吧。然後,我們再說。”
這回,柳玉霞沒有打鬧,也沒有反抗,任由顧石頭抱著,好似個死人一般。“阿霞,阿霞,別難受,我們,我們再生一個,再生一個,可好?”
顧曉宇傻傻的看著他爹從他手裡抱走了柳玉霞,沒有感覺,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