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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天,小倪會謹記擬張親疏名單,方便城主下手。”

她努力平靜回應,不知自己的眼到底透露了什麼,只見眼前的人忽然面色一沉,放開她的下顎。

“三總管,記住本城主給你的一切和限制,一旦忘了,失去的,任你如何哭喊,也抓不回來。”

袁小倪提著燈火來到屋後,屋後是另一個不亞於屋前的空間,知道牟老除了是武學痴,更熱愛鑽研醫術,因此老城主給的居住環境不但依山傍水,連屋子內外都很寬敞。

站在一張佈滿斑駁黑點的桌子旁,桌下還有一張只到膝蓋的矮桌子,矮桌上有幾隻木碗。

“就知道牟老頭嘴硬心軟,連這些都還留著。”袁小倪回憶的摸著這張小矮桌。“難怪每次來看老頭,都不讓我到屋後,原來想隱藏老男人的溫情。”

竟然會在她離開古城後,又把這矮桌拿出來,擺明是想念她嘛,何必每次都嘴硬說一點都不想她,叫她少回古城。

“只有狗才會趴在地上吃東西,我只教人不教狗。”嚴厲的聲音,毫無情分可言。“不站起來,你就等著餓死吧!”

當年在牟老力保下,腳筋剛斷的她,失親又重創的身軀,高燒幾天幾夜,渾身癱軟,情況一度嚴重到朱嬸這幾個來幫忙看顧她的老下人們都憂心的認為她撐不過去。

最後還是在牟老的救治中活下來,腳筋雖接不了太完整,卻也恢復到牟老所能醫治的極限。

清醒後才是她艱苦的漫長路,斷筋的腳初時劇痛到讓她不敢站起,幾乎可算失去一腳功能的她,更無法平衡身軀立起的感覺,總是跌倒,撞得自己更痛,牟老絕不出手幫忙,也不準其他老下人幫她!

她怕了這種痛,到最後,站這個動作她連試都不敢試,只敢坐或趴伏在地上,下床乾脆也用爬的,連吃飯她都想放到地上吃,被牟老氣到把她的食物全踢翻,大罵她侮辱先人血統,不准她吃,除非她站起來,坐到桌邊吃!

最後強撐巨痛站起,跌撞出更多的傷,幾次之後,雖然還無法好好坐著,卻再也不怕站起,只是坐著用飯還是痛得無法撐久,這時她看到桌邊多了一張矮桌,那段時間,牟老頭坐大桌,她拖著傷腳在旁邊的小桌吃。

牟老是個嚴師,訓練她適應自己的殘足,還有教導她武學,嚴苛又不愛說話,會有大反應只有她完成他設定的目標時會激動的抱住她,接著老淚縱橫,大哭喊著“師父,放子一定照顧好您老人家這唯一血脈,師妹……你可以安心了……嗚嗚嗚……”

牟老只是中壯年,那張臉卻生得比真實年齡還老邁,老男人真性情一來,哭號完就是喝酒!

剛開始她想盡徒弟的安慰,但牟老勃然大怒,斥令她不準喊他師父,或任何敬他為師的舉動,否則會害他成了大逆不道的人,最後袁小倪只能陪著他喝酒,因此從小被鍛練出好酒量。

入夜的秋涼在山上更重,袁小倪乾脆取上一壺酒,躍上屋頂,看著天上弦月,一效古人邀月共飲,遠跳前方古城內,壯闊的屋宅樓宇被圍繞其中,一座最為威嚴偌大的宅院還燈火通明,可想而知那是誰的所居。

她仰首感受帶了微寒的涼風,讓風洗去一身的疲憊,被風撤底拂揚開的發,是一張完整露出的清秀容顏,雙目一斂白日的散漫,幽凝秋夜。

她和娘有三個承諾,其中一個承諾終將到來,想到此,袁小倪忍不住笑,笑得苦也笑得悵然,感到雙眼泛出的酸意,不禁深深吸口氣,抑回一切的情緒,望著天際弦月。

她,沒有眼淚,因為還不到她流淚的時候,仰首再入口的酒,已百般滋味。

“夜風離魅殺了門毒中的副手毒荊棘,此人身中十多劍,由現場看來,毒荊棘連回手之機都無,褐、灰兩隻天龍已落入夜風離魅手中。”言常陵將各地傳回的訊息攤開給任燦玥過目。

“能讓陰殘的門毒副手無還手之機,夜風離魅的劍術果然不容小覷。”任燦玥思忖。“靈穹劍舞、犀蒼雲逸、化雨納氣引濤鋒,都是雲濤劍仙的成名劍法,此人定是雲濤劍仙傳人了。”

近幾年專奪“雲濤劍仙”寶物的夜風離魅,身份、來歷和“雲濤劍仙”流傳在江湖的寶物一樣吸引人,因為對方能使出“雲濤劍仙”的劍招,一個超過一甲子前的江湖神話。

“雲濤劍仙退隱後收過三個徒弟,據傳最後三個徒弟都被他趕走,依時間和年歲推算,夜風離魅如果不是雲濤劍仙后來的傳人,就是其他徒弟的後人。”

“夜風離魅”雖戴著鐵面具,但從外在的身形和動作推斷,對方應非老邁之人,那三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