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西斯陰冷地看著桌上的地圖,臉上毫無表情,一杯來自萊依索魯共和國最著名的酒產地——芬那亞托爾代的紅葡萄酒從幾個時辰前就靜靜地放在那裡,一滴未動,老僕人安靜地站在身後,桌岸前是一群身穿鎧甲的軍官。
“大人!昨天的損失已經全部統計出來了,我軍總共戰死兩千四百九十一人,重傷一千一百零六人,輕傷七百二十五,另有一百一十七人失蹤,現在我軍城外兩個軍團還有六千餘人可堪戰鬥……”
負責彙報情況的是達西斯委任的軍隊總指揮兼薩西尼亞城防司令修格斯將軍,一位四十歲的精壯男子,雖然看起來比以前的杰特魯要實幹許多,但是達西斯知道這個部下只適合指揮騎兵,並不如死去的杰特魯那樣擅長山地步兵作戰以及城市防禦戰,可是目前效忠自己的高階將領當中,只有幾少數具有實戰經驗,其他的,只能算擺設。
“城外的羅蘭德王國軍情況如何?”
達西斯淡淡地問著,沒抬頭,也沒明確表示在問誰,只是話中那句“羅蘭德”已經在暗示自己和這個王國已經沒了任何瓜葛,他,已經是獨立的勢力了,這讓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程度不同地震動了一下。
看看沒人來回答,修格斯只好自己又上前一步,說道:“國王……不……羅蘭德王國軍王家禁衛軍團在昨天的戰鬥是損失慘重,下官估計其目前可用兵力不滿六千人,您看是不是我們把北門外的駐軍再悄悄調回一部分,好給他們沉重一擊!”
達西斯陷如了沉思。深陷的眼窩顯得顴骨突出高聳,暗暗的臉上顯示出他目前正面臨的巨大壓力。
就在昨天中午,在城西戰場打得最激烈的時候,他得知了卡傲奇帝國軍團並沒有按常理派出援兵,於是馬上秘密派出了自己的特使,繞過戰場前往卡傲奇帝國使節團的駐地,向一直沒有公開露面的帝國使節團代表、帝國宰相拉得維希爾侯爵遞交了秘密信函,承諾只要帝國軍相助,自己可以保證在勝利後將整個羅蘭德王國對帝國的絕對忠誠,甚至是答應老國王所不敢答應的要求,他明白這樣的承諾在聰明人眼裡只是種垂死的張狂,但他要報復,要報復背叛了自己的萊依索魯共和國,要刺激共和國,要刺激羅蘭德國王對帝國的仇視,他就要讓這個國家在兩個大勢力的爭鬥下四分五裂,才能撫慰自己註定的失敗,他得不到了東西,誰也別想安穩去享受!
但是在內部,這樣的決定他是公開的,而且正如他想象那樣,從昨天夜裡,就有頂不住壓力的官員出逃到羅蘭德王國軍那裡,這個所謂的秘密也肯定被老國王所知道,但是根據老國王的性格,這個秘密肯定會由老國王一人隱瞞著,要麼答應帝國的要求喪權辱國引起百姓的憤怒,要麼用他僅有的兵力再瘋狂進攻自己,最後反而被自己打敗,如果是前一個選擇,起碼自己的垂死報復算是完成了,如果是自己勝利了,這十幾年來的辛苦也算有了果實。
事實上,第一天就猛攻的羅蘭德王家禁衛軍團在今天果然暫時停止了進攻,自己也有機會重新進行兵力的排程,本來他也想過從北門外再抽調部分兵力到東門,但是目前他獲得了最新的情報,就是觀望了一天的萊依索魯軍居然在今天上午的時候沿薩森河東岸公開招搖北上,而且還是沿路秘密砍伐樹木,這讓他疑惑不解。
“亞里森諾,你長期在薩森河東岸那邊駐軍,你怎麼判斷這次共和國軍的行動?”達西斯將目光瞄中了站在人群最角落的一個矮個子將領。
亞里森諾趕緊幾步走到前面,恭敬地說道:“以下官對薩森河道東岸的地形瞭解,雖然那邊也是平原地帶,但整個地勢是由北向南逐漸平緩傾斜,河道也是逐漸變寬,河水流速在薩西尼亞城東最為平緩,要說搭橋渡河,城東平原才是最佳場所。具下官所看情報顯示,雖然萊依索魯軍只留了不到三百人繼續駐紮在城東橋樑渡口,而大部隊北上,但是行軍過於明顯,而且他們砍伐樹木準備北上搭橋渡河的企圖似乎隱蔽的並不是很好,都說萊依索魯軍的海格埃洛乃近年來新崛起之軍事天才,所以下官判斷,這必定是海格埃洛的刻意之舉,故意做出要北上渡河和羅蘭德王都衛戍軍團回合的舉動,真正意圖是想調動我軍主力北上攔截,然後乘機迅速南下,強渡城東橋樑渡口,與羅蘭德王家禁衛軍團、衛戍軍團成三面合圍之勢。”
達西斯暗暗讚歎這個平時沉默不語的小個子能這麼快就分析出這樣的結果,而且和自己所想的也差不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道:“可如果他真在北邊渡河了怎麼辦?”
“如果海格埃洛真是那樣,我城內和北門外兵力充足,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