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熟悉的年輕人正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右胸上結著厚厚地一層冰,還有絲絲白色的寒氣在擴散。
“夫人……”費納希雅微笑著走到床邊,看了眼因哈姆的傷勢,心裡咯噔一下。
安德羅妮迷茫的看著眼前的費納希雅,慢慢眼睛裡露出了激動而愧疚的目光,一把抓住了費納希雅的手,焦急地說道:“費納希雅小姐,快救救他!”此時的表情宛如一位妻子在照顧重病的丈夫,尼格列等人識相地退出了房間。
是劍傷……水精靈暗歌……費納希雅一瞥傷口冰凍附近的變化,發現在冰凍的肌膚中央明顯有道劍傷,而且冰凍還在慢慢擴散,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不過為什麼安德羅妮會自己打傷因哈姆,這裡面的事情她就暫時還沒想到。
“我……”安德羅妮蒼白著臉,嘴唇哆嗦,“我不是有意的……”
“不要擔心……”費納希雅淺淺一笑,手指一彈,一道魔法能量就覆蓋在傷口附近,阻止了冰凍魔法的繼續侵蝕,“夫人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以您的魔法修為,因哈姆早就成了碎裂的冰塊……”
不等安德羅妮有所回話,費納希雅開始動用魔法一點點地去化解因哈姆的冰凍傷勢,她不能著急,不然那些被水精靈暗歌急凍的肌肉組織會因為太快的解凍而壞死。魔法治療一直持續到黃昏才告一段落,當因哈姆的傷口開始自主流出鮮血的時候,安德羅妮的臉色才慢慢好了起來。
兩個女人靜靜地將因哈姆傷勢包紮好,這才命人將晚餐送進了房間。
“費納希雅小姐……你不會怪我嗎?”安德羅妮已經失去了她往日的舉止言行,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女人一樣忐忑不安,眼睛裡盡是傷感,“你……已經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了……”
“哦……不……夫人的事情自然很重要……”費納希雅文靜地用刀叉穿了一片水果送進口裡,臉上是平靜的微笑,“反倒是我要抱歉,艾得力克他們不應該這樣做……”
“還有機會嗎……”安德羅妮看了眼床上沉睡的因哈姆,嘴裡淡淡地說著,“你一定從頭至尾瞭解了混亂群城的戰事……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想很多事情不需要我來解釋的……”
“復興埃拉西亞王國對夫人真的很重要嗎……”費納希雅並沒有去看對方,卻注視著眼前那被自己分割地快不成樣子的蛋糕,“如果是的話……銀狼不應該出現在南大陸……”
“重要!”安德羅妮猛抬起頭,眼睛裡充滿了強烈的執著,一隻手突然按住了費納希雅拿餐刀的手,這個態度連費納希雅這樣有一定心理準備的人都嚇了一跳,“這是最好的機會!我不能放過!”說完,眼神又黯淡下去,語氣有點不自然了,又變得特別消沉,“我只想給託羅夫特家一個交代……”
一個女強人,可依然被傳統夫家思想所束縛,她是無畏的安德羅妮,可她的姓氏依然帶著託羅夫特家的標誌,可是誰又註定這個未來責任一定要由她來承擔呢?她或許應該成為一個很驕傲的女人,一個慈祥的母親,一個偉大的女魔法劍士,可現在卻不得不在政治和陰謀,甚至是殺戮中去履行一個奇特家族裡妻子和母親的責任。費納希雅忽然有點難過,因為她又想起了戴林梅莉爾,那個出生就註定了一條命運的少女,又何嘗不是和安德羅妮是同一類人呢,只是她們的道路坎坷程度不同罷了。
“埃拉西亞王國的復興或許是結束混亂群城的一種最好方式……”費納希雅微笑著將刀叉放下,拿起了餐巾,“但是,和大部分人想的不同,沒有一個國家願意看到夫人走到那一天……”費納希雅臉色嚴肅起來,“這不是銀狼對您的態度……這幾天您一定也接觸了不少國家官員,他們的態度如何……我可以猜出一點……卡傲奇帝國把壓制銀狼、反對萊依索魯做為和你交涉的先決條件……萊依索魯則要求您拖延愛恩法斯特王國和卡傲奇帝國做為籌碼……每一個銀幣的代價,都是您必須按照他們的意願……”
“費納希雅小姐確實很聰明,我一直沒看錯……”安德羅妮默默點頭,“我知道,如果沒有您和羅蘭德王國的關係,銀狼甚至是海德堡都無法頂過愛恩法斯特王國南征軍的壓力……”突然眼睛裡冒出火熱的期盼,再次握緊了費納希雅的手,“我……求求你……幫助我,幫幫託羅夫特……我不想和銀狼敵對……不想……”
“我能幫你什麼……難道因哈姆先生沒有努力過嗎?至少我和他的意願在一定程度上是相同的……”費納希雅掙脫了對方的手,嘆了口氣,“還有,你尊重過託羅夫特少爺的意見嗎……他願意當國王嗎……那是個很陌生的概念,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