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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只知道無理取鬧,只知道滿腹牢騷,卻獨獨忘了他蔡小財也還是學生,不過比我大一點,比我早一年進大學。

不敢去相信眼前的事實,我閉上眼睛,感受一種天旋地轉般的裂痛。好像沒有眼淚,一點都沒有,我自始至終都在乾嚎,在罵蔡小財這個混蛋。我很想上去踢他兩腳,狠狠地踢,踢得他屁股開花,踢得他跪地求饒。要是真能這樣,我一定會指著他的鼻子說,蔡小財你小子狠啊,敢不吭一聲地就跑去死,小心我扁你啊!

有人朝我走了過來,然後,有人在對我或者是對別人說話。

“從現場來看,初步確定死者是自殺。”

“不可能!”我一陣怒吼。

“死者可能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

“不可能,不可能!”我又一陣怒吼。

“死者應該是在10天前”

“不可能,不可能,我操你媽的,不可能!!”

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失態,開始變得沒有理智,變得看不見眼前的一切,聽不清任何人說的任何話。我不停地說髒話,不停地大聲罵人,可是,蔡小財他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返回學校(1 )

第四章返回學校,已是晚上8 點多鐘,黑夜在燈火的裝飾下,像個噩夢,忽隱忽現。

信海欣和盛可以已經在門口等著我。高老頭上車之前給信海欣打了電話。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她聯絡,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讓她到校門口來接我。我只聽見高老頭在電話裡壓低著聲音說,我們馬上回學校,小菜他哥出事了,你在校門口來等著。

至於盛可以,大概是看信海欣情緒也挺激動,就一同陪著來了。

信海欣說:“蔡小菜,你抓著我的手,靠著我,別倒下!”

她走在我左手邊,用手地抱著我的手臂。我歪歪斜斜地走路,往她那邊傾的時候,她承受著我身體大部分的重量。

高老頭說:“小菜,你倒是開口說句話啊。我跟你哥同年同月同日生,以後我就是你哥。”

他一副接幫結派的語氣,說“以後我就是你哥”的時候,很堅決的樣子,像我所熟悉的蔡小財的樣子,甘願承擔的姿態。

盛可以說:“你看你的嘴唇都乾裂了。蔡小菜你要聽我的,先喝點水。”

她跑著去買的礦泉水,很吃力地才把蓋子擰開,然後站在我面前,滿臉擔憂地看著我,把瓶口湊近我嘴邊。

到了寢室,我就躺在了床上。他們幫我蓋好被子,或許是怕我冷,然後把高老頭那床油膩膩、臭烘烘的被子也給我加上了。他們或坐著或站著,圍在我床頭,百家爭鳴似的安慰我,給我講“小財已乘黃鶴去,太多悲傷亦枉然”的道理。

我開始不說話,等好不容易開了口,便瘋狂地罵人,聲音大得驚天動地。

“是那婊子,一定是那婊子,我操她媽,一定是她把我哥給害了。”

邊罵我還邊把床板捶得砰砰響,像要以此來發洩心中的苦痛和憤懣。

靠我最近的盛可以把我的手緊緊攢住,說:“蔡小菜你不能太激動了,你在罵誰呢?是誰害了你哥?你哥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信海欣問:“你是說你哥的女朋友嗎?那天你不是還找別人要了她的手機號碼嗎?”

高老頭拿張熱毛巾捂在我額頭,說:“就是那晚你打電話過去了那個?”

我沒有回答他們問的任何一個問題,我知道我可以用不說話來表達一種最有力的預設。是的,從知道我哥出事的那一刻起,我就認定了那個罵我神經病的臭娘們是兇手,一定是她把我哥逼到這一步的。我哥以前多堅強啊,天塌下來都不彎腰。

等信海欣和盛可以回自己女生宿舍去了,我把高老頭招呼到跟前。

“你明天一早就給那個什麼副書記打個電話,要她千萬千萬別把我哥的事通知我家人,他們沒辦法承受住這份悲痛的。”

“這麼大個事,不通知家長能行嗎?”

“媽的,不行也得行。誰要是敢通知我就宰了誰。”

“我知道了,小菜,你快睡吧。”

“高老頭你明白嗎?我哥他比我聽話,比我懂事,比我上進,我爸媽對他的期望比對我在高很多,他們不能沒有他的,你明白嗎?”

的確是這樣,爸媽幾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我哥身上,或許他們認為,一個聽話、懂事、上進的孩子,才能出息,才能擔負起太多。我哥是好孩子的榜樣,從小就不吵著要零食吃,從小就知道在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