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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獨屬他的麝香。

於是,心境愈加煩躁起來,真真成了一個失眠之人。

她不得不掀被起身來,攬了外衣,往室外而去。

這敗落後的相府在夜色中越顯蕭條,絲毫不見人氣,幾乎荒涼了去。

走在夜色中,既然有了絲絲寒意。

她攬衣隨意走著,期待能平復那心頭的煩躁。

這時卻在迴廊盡頭,陡然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瞬息沒了蹤影。

她一驚,帶著懼意跟上去。因為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是玉蓮的小屋。

走至小屋門口,發現屋內是亮著燈,隱約透著說話聲。

她更是愕然,如此夜深,難道是玉蓮在自語不成?

走近,就要推開那輕掩的門扉,卻陡然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

那聲音,分明是師兄的聲音。

“師兄!”她心頭一驚,飛快推開門扉,驚住了屋內的一男一女。

男人仍然是一身淺灰素袍,長髮隨意攏起,劍眉朗目,此刻他正站在床邊,將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遞給床上的女子。

看到門口的闖入者,他溫潤如水的俊臉閃過一絲愕然,也分明帶著幾許陌生。

“師兄!”玉清再叫一聲,雙眸晶亮,不曾想,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刻,她就這樣見到了她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見到的人。

她走近男子幾步,眼中的淚水終是如斷珠滾下臉頰,一聲“我是玉清”掩在哽咽中,再難言語。

男子盯著女子的淚顏和那激動的雙眼,劍眉深深蹙起。

“你是清兒?”那眼眸分明有著不可置信。

玉清頻頻點頭,眼淚更是洶湧,“我是玉清,玉峰山上的玉清,師兄,玉清終於找到你了。”卻是在幾步之遙,與男人兩兩相望。

因為,她在男人眼裡找不大那熟悉的寵溺。

男人眉頭蹙得更深:“可是清兒分明在半年前去了,你不可能是清兒。”

“我是,我是玉清,我只是將魂魄依附在這個女子身上,我還是玉清。”玉清終是急切得失了自己,她連忙從袖中取出那隻玉簫,貼在唇邊,稍顯激動的吹起那曲《玉梨絡》……

下一刻,男子眼裡湧上一絲絲震驚,他疾步上前,一把將她緊緊攬進自己的胸膛,啞聲道:“清兒,你果真是清兒,我的清兒……”已是,激動不能自己。

玉清亦是哽咽不成句。

“哐當----”瓷碗砸落地面的聲音。

擁抱著的兩人霎時被驚醒了開,抬首,便見床上的女子,一碗藥汁灑了一身及一被,她蒼白著嬌唇,顫抖的喊了一聲:“齊哥哥。”眼裡也分明有了淚,卻見那唇瓣已沒了血色。

“玉蓮。”顏雲齊急了,他放開懷中的玉清,疾步朝床榻奔去。

060 師兄的隱含

嚴雲齊摟著白髮女子,劍眉稍稍皺起,他用兩指試著那細腕的脈息,神情有些嚴肅。

“齊哥哥,我……”白髮女子虛弱的開口,眼裡有著濃濃的依賴。

“別說話,好好躺著養息,我再給你去熬一碗。”男子說著,輕柔扶女子躺下,然後取了幹巾細細為她擦拭著衣服和被褥上的藥汁。

玉清在一旁看著,彷彿看到半年前的自己。

五歲時患下的心疾纏繞了她整整十五年,每一次發病,師兄都是這樣細心的照顧著自己,床前床後守著,總是在她睜開的第一眼,便讓她看到他的如水笑臉。

可是今日,在她換了一副身子的今日,師兄卻將柔情給了這個床榻上的悲慘女子。一樣的寵溺,一樣的的溫潤。

她的心中是有些難受的,也是傷感的,就好像親人將自己的愛分給了別人,有著物是人非的無奈。

這半年的時間,她天天盼著和師兄的見面,盼著,卻也漸漸迷茫著。

她想象過去一天和師兄見面的模樣,想象過師兄如何去面對換了一副身子的她,是嫌棄,還是陌生?卻不曾想在這種偶然下見了面,不曾想師兄將那關懷分給玉蓮。半年的時間,好像有很多東西都變了。

“師兄……”她低喃。

男子安置好床上的女子,回過頭來,卻讓女子握住了手掌。

“齊哥哥,不要離開玉蓮。”白髮女子緊緊抓著顏雲齊的手,一雙杏眼哀求的看著面前的溫潤男子。

男子寵溺的一笑:“我得去為玉蓮煎藥了,玉蓮今日的藥還未喝。”

遂輕輕拿開女子的手,走向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