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人海中的清瘦身影,在她欲轉身逃跑的前一刻,狠狠抓住了她細柔的腕。
“你是在等本王嗎?”他對那張帶淚的驚慌小臉冷道,然後利眼轉向旁邊的容名宗,有著憤怒。
“給本王帶回去!”
[正文:056 隱忍斷前緣]
馬車裡是靜的,旁邊男人的臉也是鐵青的。
此時女扮男裝的女子三千青絲垂落細弱肩頭,白淨臉頰上猶有淚痕,絳唇微翹,倔強著,卻也我見猶憐。
可惜旁邊的男人看不到。
他是側首窗外的,眉心微皺,雙眼裡有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身冷冽,玉清感受得到。
可是,她更怒。
她幾乎就要見到師兄了,卻偏偏讓這個男人攔了去。
他知不知道他斷了她所有的希望?
“放我下去!”她對男人冷道。
男人終於轉過頭來,靜靜看著她,然後挑眉。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清冷的一句。
玉清心頭一寒,柔荑握得死緊。
淚水,仍是不受控制的落下來。
“你一定要斷了我所有的路,一定要逼死我才甘心嗎?”
咬緊唇瓣,她再次在他面前哽咽。
她始終相信,她前世是欠他的。
所以才有了這樣的糾纏不清。
男人劍眉挑動,利眼一閃。
卻是毫無情緒的答:“你倒有自知之明。”再無言語。
她卻看到他眼裡隱忍的怒火。
她更惱心,遂銀牙一咬,身子猛的站起,就要跳出車外。
“該死的女人!”男人怒吼。
長鞭一出,迅速纏了女子的腰肢進他的懷抱。
他摟緊她不盈一握的細腰,幽深的眸裡滿滿的全是怒火。
似一頭被惹怒的獸。
“再逃,打斷你的腿!”他吼。
在他懷裡掙扎不得的女子悽笑:“隨你!反正這條命遲早是你的。”
男人更怒,摟著玉清腰肢的力道更加大了些,似要把她掐斷。
女子倔強咬唇,始終不肯呼痛,終是閉了眼,任自己在他掌中飄落。
他怒著,只想狠狠懲罰這個再三逃離他的女子。
再見她臉上的死灰,他終是失了理智,薄唇狠狠欺上她嬌豔的香唇,霸道的啃咬,無一絲柔情。雙掌則是粗暴的撕扯她身上的男兒裝,喉嚨裡發著獸般的低吼。
真真成了一頭喪失理智的獸。
玉清終是止不住那淚水,無了反抗,只是靜靜任那血腥在嘴裡充斥,任男人在他身上發洩怒火。
她逃不掉的,她始終知道她是逃不掉的。
與師兄的一步之遙,她終是逃不過這個男人的掌控呵。
她如何,再見師兄?
男人終是靜了下來,他放開那被他蹂躡出多處紅痕的柔弱嬌軟,挫敗的低吼一聲,讓車伕停了馬車。
他冷冷看一眼軟榻上衣衫凌亂面容死灰的女子,厲聲吩咐:“傳本王口諭,即刻將容名宗充軍塞外,永世不得入京!”
“不要!”女子驚叫,眼裡終於有了慌張。
男人看著她,眼裡有了邪魅:“由不得你,除非你想要他死!”
玉清驚懼,水眸裡湧進絲絲恨意。
她冷冷盯著男人,道:“我蘇玉清願意拿命來換表哥的命,只求你放了他!”
男人冷笑,眼眸犀利起來:“你如若再逃,容名宗的下場可不是充軍這麼簡單!記住本王的話!”
玉清攬緊破碎的衣衫,不看男人,音色支離破碎:“我不會逃。”
嬌唇輕咬,憂愁滿面,她輕渭:“也,逃不掉。”
似是,說給自己聽。
皇甫律深深看她一眼,遂吩咐車伕繼續驅車前行,不再言語,也不再看她。
她掀開小窗的布簾,無力的任那太醫院的大門在眼界漸行漸遠。
任那素袍身影漸漸縮成一個黑點。
直到,消失不見。
是夜,一盞孤燈,一室清冷。
素衣女子倚窗,一曲《玉梨絡》將她的憂愁縈繞。
她知,這是對師兄的懷戀,也或許,是告別。
她實在是不知,以後會是個怎樣。
她只有孤獨,漫無天際的孤獨,噬了她的心。
她和師兄,果真是註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