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旁邊的大樹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
秦朗的臉上,出現了兩條血淋淋的鞭痕,一條鞭痕,從眼角劃過,著格外猙獰。
他後背上的衣服已經破碎,露出了裡面滿是鞭痕,血肉模糊的脊背。
他低著頭跪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不出其他情緒。
洛青舟站在旁邊的大樹陰影裡,目光透過崇明宮的宮門,向了裡面的熱鬧,聽著裡面的樂聲,臉上同樣不出其他情緒。
“吱呀……”
這時,大門開啟,一名身穿錦衣衛服裝的矮小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一出來便冷笑道:“秦朗,你還有臉跪在這裡求陛下開恩?你私自放走那些犯人,辜負了陛下對你的信任,就該以死謝罪!若不是今日陛下正在接待外賓,不想髒了手,你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秦朗抬頭著他道:“我秦家眾人犯了什麼罪?你說他們是犯人,可有證據?”
那名錦衣衛男子冷笑一聲,道:“他們若是沒有犯罪,為何要連夜舉家逃走?顯然是做賊心虛,急於逃命!秦朗,陛下對你可是恩重如山,你不大義滅親也就算了,竟然還知法犯法,故意放走那些歹人,簡直膽大包天!陛下剛剛已經下旨,你的錦衣衛指揮使已經被剝奪了,現在我張培才是真正的錦衣衛指揮使。你先跪著,等我去把你們秦家那些犯人全部抓回來,押入牢房,再來找你算賬!”
說完,快步離去。
秦朗跪在地上,緩緩握緊了拳頭,目光透過門縫,向了裡面。
洛青舟突然從大樹的陰影裡走了出來,開口道:“秦大人,我想問你一句話,在你內心深處,你是覺得是家人重要,還是覺得君重要呢?”
秦朗微微低著頭,沒有回答。
洛青舟道:“如果君是錯的呢?如果君從未把你真正的當做一個人呢?這樣的話,你覺得是你的給你溫暖的家人重要,還是覺得冷冰冰的把你當做工具的君重要呢?”
秦朗抬起頭,向他道:“你是宗門之人,如果有一天,你的宗門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你的師父也生死繫於一髮,而另一邊,是你的家人,你會怎麼做?”
洛青舟道:“我會毫不猶豫先救我的家人。”
秦朗道:“你是習武之人,你可知道什麼叫做大義?”
洛青舟道:“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家人都無法保護,連最自己的家人都可以放棄的話,那他就不配為人!連做人都不配,又有什麼資格配談大義?”
秦朗頓了頓,道:“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當初進入宗門時,應該在你們祖師的祠堂裡發過誓,發誓忠於宗門,發誓可以為宗門犧牲一切,對嗎?”
洛青舟一臉坦然道:“對,我的確發過誓,可那又如何?我發誓是為了進入宗門修煉,我修煉是為了保護我的家人。如果不能保護我的家人,我幹嘛要進去修煉?我又幹嘛要發誓?我可以幫宗門做任何事情,但絕不包括犧牲我的家人。”
秦朗目光震驚地著他,依舊倔強道:“可是你發過誓。”
洛青舟冷笑道:“什麼狗屁誓,我天天都在發誓,我發的誓沒有幾千也有幾百,我就算做不到,又如何?別人罵我忘恩負義,罵我是壞人,罵我不講道義,又如何?我自己過的開心,我家人過的開心,這就足夠了。”
“你……”
“秦大人,你那不是什麼狗屁大義,你那完全是自私和無恥!想用家人來成全自己的名聲,這不是自私和無恥,這是什麼?當然,從剛剛那人的話裡可以出,秦大人還不算是無藥可救。秦大人,你還是在這裡吹著冷風好好想一想吧。”
洛青舟聽到裡面傳來了腳步聲,沒有再跟他多說,立刻與令狐清竹離開了。
秦朗著他的背影,腦海中滿是他剛剛那些“無恥”和“無賴”的話在飄蕩著。
“楚飛揚,你剛剛的那些話,我會告訴宗主和師叔祖的。”
路上,令狐清竹冷冷地道。
洛青舟一臉無所謂道:“隨便你。”
隨即又道:“師叔儘管去背刺我,不過到時候師叔需要我背刺你的時候,別怪我不理你。”
令狐清竹轉過頭,向他道:“你在說什麼?”
洛青舟正要說話,目光向前面的路口。
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正冷著俏臉,著他們兩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