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架子大的很呢,總是對我家小姐不理不睬,特別可惡。老爺,您可要說說姑爺。”
秦文政怔了怔,心裡想著那小子的確有些過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那小子做的對。
姐夫與小姨子本來就該保持著距離,不是嗎?
“我會找機會說說他的。”
秦文政點了點頭,心頭暗暗道:找機會那小子是不是對蒹葭不滿,是不是有離開秦府的意思。
“爹爹,您來了。”
秦微墨寫完那首詠梅小詞後,方聽到外面的聲音,站起身,想要走過去,卻是身子一軟,差點跌倒。
秋兒和珠兒慌忙飛奔進去扶住了她。
秦微墨柔聲道:“我沒事。爹爹,你現在來,可是有事?”
秦文政沉默地著她,俄頃,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沒事,就是來你。”
秦微墨微微一笑,柔聲道:“爹爹把所有功勞,都算到微墨的頭上就好了。”
頓了頓,又低聲道:“若是以後……微墨有做的出格的地方,或者有損秦家名譽的事情,還希望爹爹……”
秦文政笑道:“你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如果需要爹爹幫你,也儘管說。什麼秦家名譽,秦家利益,你比他們都清楚,爹爹對這些,的不重。只要你們好,爹爹就心滿意足了。”
秦微墨微微低頭,柔聲道:“謝謝爹爹。其實微墨知道,爹爹這兩年讓出生意,割掉許多利益,不爭不搶……其實都是為了我們……”
秦文政嘆了一口氣,目光憐地著她:“微墨,其實在我們秦家,你比誰都聰明,若不是你的身體……放心吧,咱們很快就去京都,爹爹會為你找一個好大夫的……”
秦微墨著他的目光道:“應該不止我跟爹爹兩個人去吧?”
秦文政沉默了一下,道:“都去。”
秦微墨低聲道:“原來爹爹早就在謀劃……這秦府,被那麼人覬覦,應該是有什麼秘密吧?”
她又抬起頭道:“爹爹不用告訴我,微墨也不想知道。微墨只想知道,爹爹說的都去……包括姐夫嗎?”
秦文政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沒有說話。
秦微墨著他,聲音柔弱,卻帶著無比的倔強:“若是姐夫不去,那微墨,也不去……”
秦文政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只是道:“你好好休息,把身子養好。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過年了,到時候長公主會來莫城過年,那個時候,應該會很熱鬧的。好了,不要多想了,爹爹回去了。”
說完,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秦微墨著空空的門口,在房間裡安靜地站了許久。
然後,方緩緩轉過身,著案臺上的那首小詞。
她怔了怔,在案臺前坐下,抬起素手,拿起了,剛要蘸墨,突然胸口一悶,“咳”地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那宣紙上的詞,瞬間被染成了紅色。
“小姐!”
秋兒和珠兒驚呼一聲,臉色皆變,帶著哭腔。
窗外。
夕陽落山,夜幕降臨。
少女抬起頭,向了外面。
那斜在屋簷下的梅花,熬過了冰冷的冬季,卻最終熬不到百花盛開的春季,已經開始凋零……
“我真沒用……”
少女輕聲喃喃,粉唇染紅。
如那曾經盛開的紅梅。
在冰雪裡絢爛,在百花中凋零。
只是不知,是否會如宣紙上,那首被鮮血染紅的小詞一樣,“零落成泥碾作塵”,依舊……香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