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別出門,寧容同劉和坐在馬車內,小聲的嘀咕著。
天空下著淅瀝瀝的小雨,一路行來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這幾日兵荒馬亂的,百姓自然都躲在家中,更何況是天黑。
生活在幽州的百姓,見慣了腥風血雨,公孫瓚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只是不知道這個袁家時代對自己怎麼樣?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百姓們紛紛大門禁閉,偶爾有大膽的人隔著門縫瞅著街上來來回回的軍隊。
易京樓,之前是公孫瓚的府邸,為了能夠長期和袁紹對抗,他在此地囤積了大量的糧食,可惜現在都便宜袁熙了。
“公子,張將軍讓人回信,說他多謝公子好意,只是身體不適,想留在營中休息。”焦觸對著正在對鏡梳妝的袁熙回道。
“嗯……”袁熙穿著一身華貴的衣服,滿意的對著銅鏡點點頭,不錯,今夜是他這新任刺史第一次在易京城眾人面前露面。
“公子,這廝傲慢無禮,屢次拒絕公子好意,末將看,公子不得不防!”張南性情火爆,聞聽焦觸之言,勃然大怒。
“呵!張將軍無須多禮,他的兩萬精兵不是交給焦觸將軍統領了嗎?如今咱們手握四萬精兵,在加上烏丸騎兵的投靠,這幽州的局面已經在我們手中。”
袁熙前兩日就藉機會從張頜那五萬精兵中抽調了兩萬,交給了焦觸統領。“公子,張頜可是能掙善戰的悍將,他的三千大戟士更是勇武異常,此人不能以常理推斷,如今他手中仍有三萬精銳,而鮮卑部族與那閻柔仍然沒有投靠之意,若是這兩夥人勾結在一起,也是麻煩!”韓衍
皺著眉頭,做最壞的打算道。
想要掌控幽州,又豈是攻破一座城池那般簡單,現如今幽州各方勢力都集結在了易京城,若是一個反覆,極有可能葬送目前這大好的局面。
當然,這也是今夜袁熙辦酒宴的目的,今夜來參加的人,都將會做出選擇,而這些人自然會決定日後幽州的走向。
“劉和來了嗎?”袁熙點點頭,表示知道。
“回公子,探子來報,劉和正在路上,好像……他還帶了一個客人。”韓衍捋著鬍子道。
“客人?難道是田疇先生?無妨!”袁熙搖搖頭,頗為自信的說道。
“公子,末將覺得,為了以防不測,不如讓末將出城檢視張頜軍中情況。”焦觸撇了眼韓衍,突然開口說道。
“焦將軍覺得有這個必要嗎?”袁熙瞅著小心謹慎的焦觸,笑問道。
“有!”
焦觸直截了當的回到,對於這樣生硬的話,袁熙到也習以為常,畢竟這二人對自己忠心耿耿。
“先生覺得呢?”袁熙轉而,對著劉緯臺問道。
劉緯臺小心翼翼的瞅著在場的幾人,他是新來的,本就不受人待見,這會更是架著萬分小心。
“啟稟刺史大人,城中雖有兩萬精銳,可城外卻有十萬大軍,張頜將軍在下不了解,可以那鮮卑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劉緯臺小心的瞅著袁熙,心中卻是砰砰亂跳,也不知道使者拿來的把握,這易京樓雖然易守難攻,可是易京城內的精銳又該如何?若是能夠藉此機會讓焦觸帶兵前去鎮壓鮮卑,那城中勢必空虛。
劉緯臺打的好算盤,可惜,袁熙不是傻子,如今城中餘孽尚未清理乾淨,他怎麼放心把大軍調出城去。
韓衍撇了眼劉緯臺,對於這個道士他早有耳聞,背主求榮的小人,雖然讓自己不喜,可是……
“公子,鮮卑族尚有萬餘騎兵,不可不重,不如……就讓焦將軍以慰勞烏丸大軍為名,前去城外,若是那鮮卑騎兵有異動,正好可以率烏丸騎兵鎮壓!”
韓衍深思熟慮,終於想到一個好辦法,烏丸騎兵,鮮卑騎兵與劉和軍的營地相距很近,如今劉和與蹋頓等人已經表示投誠,若是鮮卑與閻柔真有二心,正好可以兩面夾擊,大破鮮卑。
“如此……就有勞焦將軍了!”袁熙沉吟片刻,轉身對焦觸說道,“多帶些酒肉,由焦將軍率兩千人前往烏丸營中行賞!”
“諾!”
焦觸面色沉穩,躬身領命而去。
“刺史英明,如今那這將軍知道刺史體恤之心,定然會更加效死力以報答刺史恩德。”劉緯臺心中焦躁,臉上卻是諂媚道。
“走吧!莫要讓那些客人久等了……”
袁熙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當先帶頭,向著前面大殿而去。
……
黑夜中,等到寧容與劉和來到易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