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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便往尚武府中稱賀。尚武再三致謝。成婚之日,禮儀華盛,自不必說。尚武於府中張筵設樂,以郡主命邀請梁家兩位夫人赴宴。夢蘭、夢蕙應命而往。見那郡主儀容端麗,真乃金枝玉葉。尚武得諧這段佳姻,好不歡喜。正是:

天家賜配獎元功,從此絲蘿締九重。

虎節分時佔跨鳳,豹韜展處慶乘龍。

尚武成婚後,天子即傳旨,命其出鎮興元,節制彼處將軍,替回柳公,召鍾愛入掌京營。尚武等鍾愛入京交割兵符印信畢,因詢知他尚未婚娶,便將郡主踐嫁的一個宮嬪,叫做呂悅娘送與為室。鍾愛十分欣喜。正是:

被逐當年嗟館僕,得時今日配宮娥。

且不說尚武領了家眷赴任,且說李茂貞向在興元,因柳公、梁生位居其上,受他節制,心懷不平。近見梁生已欽召還朝,柳公又乞請致仕,正喜自今以後兵權總歸於我,可以獨霸一方,不想朝廷又命薛尚武來代柳公之任,節制諸軍。茂貞聞了這訊息,勃然大怒,頓起叛逆之意。便喚過兩個心腹將校來商量。那兩個將校,一名許順,一名褚回,這二人卻到有些忠肝義膽的。當下,茂貞與他計議道:“柳、梁二人,雖系文官,然當時平定興元,實是他兩個運籌決勝,我便受他節制也罷了。那薛尚武與我一般是武將,我殺楊守亮時,他並無半箭之功,如今怎敢來節制我?不若乘他未入境之先,只設定酒為柳丞相餞行,卻先埋伏下刀斧手,賺得柳丞相來,即便殺了。那時,取了他的符敕印劍,分兵據守險要,不容薛尚武入境,豈不強似受制於人?”許順諫道:“都督所見差矣。薛尚武能除君側之惡,勇而有謀,不可輕覷。今欲與彼相拒,恐多未便。”褚回亦諫道:“都督若害了柳丞相,朝廷怎肯幹休?必將使梁狀元督師前來問罪。以梁狀元之才,又有薛尚武助之,恐難抵敵。”茂貞大怒道:“我意已決,你兩個卻敢阻我,好生可惡。”喝令左右:“將二人綁出斬首。”原來,茂貞部將都是與許順、褚回相好的,今見主將要殺他,便一齊跪下討饒。茂貞怒氣未息,分付把二人綁縛在營中,待我明日殺了柳丞相,然後和他計較。至次日,果然虛設酒席,命刀斧手埋伏停當,使人邀柳公赴宴。只等柳公到來,即欲加害。正是:

前日教他假投降,今日卻是真謀反。

這場變故意外生,只怕柳公不能免。

卻說柳公奉旨召還京師,專候薛尚武來到了任,便要起身。忽聞李茂貞治酒奉餞,只道是好意,便不疑慮,欣然欲行。才走出內宅門,只見庭中跑過一匹小白馬來,把柳公衣襟一口銜住。原來,那小白馬乃幾月前廄中新生下的。柳公見其體狀神駿,毛色可愛,另養於內廄。那日,忽從廄中跑出,迎著柳公,銜住衣不放,左右鞭叱不開。柳公立住了腳,那小白馬方把衣襟放了。柳公才一步動,小白馬又將衣襟銜住,跳躍嘶叫,如有哀訴苦留之狀。柳公見他這般光景,甚是駭異,想道:“從來良馬性靈,或者曉得些吉凶,他不要我去赴宴,莫非李茂貞有異心,此去凶多吉少麼?”便一面發帖辭了茂貞,一面密差家丁前往探聽。少傾,回報說:“茂貞營中秣馬厲兵,若將有徵戰之事。”柳公一發驚疑,即檄諭:“各城門守將加意防守。”並添兵護衛府前府後。過了一日,只聽得府門外一片聲喧嚷,守門將卒傳報說:“李茂貞謀反,被部下將士所殺,今將首級來投獻。”柳公吃了一驚,連忙喚入,備問緣由。原來,李茂貞因那日柳公不來赴宴,又聞傳檄守城,添兵護府,料道機謀已洩,必是部下人走漏訊息,便要將許順、褚回並前日替他討饒的一班部將盡行斬首,然後發兵攻劫柳公。那些部將心中忿恨,一時鼓譟起來,竟把許順、褚回解放了。許順、褚回攘臂大呼道:“柳丞相威德素著,不背叛。李茂貞逆天謀反,當眾共殲之,以報朝廷。”於是,眾將一齊拔劍奮擊。茂貞措手不及,早被誅殺。許順、褚回梟了他首級,帶領眾將,同至柳公府中投獻。正是:

獨謀難成,眾怒難犯。

妄生異心,自貽伊患。

當下,柳公詢知備細,撫慰了眾人,隨即具表申奏朝廷。薛尚武於路聞知茂貞兵變,兼程趕至興元,與柳公相見了,領受符敕印劍訖,柳公治酒與尚武接風。飲宴間,備言小白馬靈異之事,尚武咄咄稱奇。便問,此馬何在?乞賜一觀。柳公即命左右牽出。只見那小白馬走到柳公面前,長嘶一聲,就地下打了幾個滾,忽然口作人言道:“我乃賴本初的便是。只因前世負恩反噬,今生罰我為馬,本要補報梁狀元。今救了梁狀元的恩人,便如補報了梁狀元一般。這一場孽債完了,我今去也。”言罷,又連打了幾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