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天道宗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聲音頗有些不悅地冷哼了一聲,隨即銷聲匿跡,前面通往神殿下層的路重新出現。
季有云先是一喜:這麼容易就給過了?他隨即想到眼下這順利的局面不用說和他適才施展出的功法有關。
《大難經》難道和神殿有著不為人知的關聯?
季有云帶著滿腹疑竇步入下層,白茫茫霧氣中,他聽到前方有人正在說話。
“雲兒如此聰明,看樣子將來必定會比風兒有出息。這回後繼有人,你可該放心了吧。”
他吃了一驚,前面說話的人已自雲霧中現出真面目。
那是一男一女。一邊走一邊聊著天,看二人肩並著肩神情親熱,那悠閒自在的模樣。就像是在逛後花園。
此念一動,季有云四周的雲霧突然起了很大的變化,圍繞那一男一女陸續出現了假山池塘,彎彎曲曲的綠蔭小路,路盡頭的亭臺,以及滿園數不清的奇花異草。
這個後園。季有云很熟悉,而這正逛著後花園的兩人。他更是絕不會認錯。
適才說話的是個女子,只看容貌覺著她還很年輕,邊上那個男的鬚髮皆白,完全是一幅老翁的模樣,這兩人若叫不知情的人見到還以為是爺孫,其實卻是夫妻,並且還不是老夫少妻,妻子是年輕的時候服食了駐顏丹,兩人的真實年紀都不小了。
季有云會知道的這麼確切,是因為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一男一女正是他的爹孃。
季有云站在那裡,看著爹孃自他身前過去,當爹的笑了一笑,道:“別急著下定論,風兒資質也不錯,不過修煉那功法,還是水靈根佔便宜一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此時出現在季有云眼前的這一幕,其實他早已經沒有了印象,從小他就知道,爹孃因為忙於修煉,無暇生兒育女,直到壽數沒有幾十年了才不得不認清了形勢,開始寄希望於下一代。
他們生了季有風,沒幾年發覺兒子是個金靈根,才又有了水靈根的季有云。
在季有云的記憶中,自從他開始修煉,父母類似的話他已聽過無數遍,加上這本是事實,這等誇他的言語在他心中已生不起任何波瀾。
為什麼這時候,自己眼前會出現這麼一幕呢?
這麼想著,季有云的目光不由自主便落到了一旁的假山上。
山頭堆裡一塊大石上,此時正躺著一個少年,那少年只有十一二歲模樣,手裡百無聊賴揉捏著一株“玉簪紅英”,與他目光一觸,嘴角輕翹,“嗤”的一聲,轉身將臉衝向了別處。
這個人正是早已經死去了的兄長季有風。
是了,那時候季有風聽到了爹孃私下的議論,所以才一輩子與他對著幹,到最後寧可死,也不願成全他。
季有云有些悵然,隨著他心境有所變化,周圍環境再變。
突然之間置身黑暗,並且是在一個幽閉的空間,沒有靈氣,不時有哭叫,或者哀求咒罵聲。“叮咚”鐵鏈,任你再大的能耐,也不得不任人擺佈。
這裡是煉魔大牢。
那時候父親還在,煉魔大牢掌握在他的手中。
火光亮起,這一次季有云看到了他自己。
他站在一間洞開的牢房門口,牢房門口除了他,還有不少人在,有後來跟隨了他的鞏騰發,也有醜得叫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丁琴。大家都跟著他齊齊看向牢房裡,他的兄長季有風正坐在裡面一堆稻草上,一點兒也不嫌旁邊那人滿身血汙,傷口上爬滿了蟲子。
季有云對當時的情形隱隱留有印象,牢裡的犯人是個魔修,當時他年紀還小,覺著那人眼睛也瞎了,鼻子也沒了,加上四肢殘缺,說不出得噁心可怖,想不明白季有風怎麼就跑了來,還和那人一幅相聊甚歡的模樣。
現在他懂了,自己花了很多心思,才收服了父親的手下鞏騰發,而季有風只是跑到牢裡呆了呆,就換得了兇鬼丁琴以死效忠,還叫自己毫無所覺……
他聽到自己說:“哥哥,牢裡又黑又冷,快點兒出來吧。道魔殊途,魔修都是壞人,爹爹一直教我們明辨是非良善,你都不往心裡去,爹爹好不容易把人捉進來,你卻跑來和他做朋友,這算是怎麼回事?難道爹爹還捉錯了不成?”
牢房裡面季有風沒有挪窩,略帶嘲諷的語氣道:“我正是在教他明辨是非,盼他早日棄惡向善。”
年輕的季有云聞言咬了咬唇,頗有些委屈地道:“哥哥,你這樣不聽話,叫娘知道了肯定會傷心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