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將人救回小瀛洲再商量下步該怎麼辦。
只是可惜了師侄宋回。
他擔心宗寄春為徒弟報仇心切。穩住紫慧傷情後去同季有云拼命,搶先道:“季先生要替天行道,只殺仇嬌一個即可,你神機妙算,難道不知這位是明川宗的紫慧大師?先前護著紫慧大師被你們打死的,乃是我的師侄。各位是元嬰,怎的動起手來全不問原由?我們先救人,小瀛洲雖然沒有神奇的功法,也沒有化神撐腰,但日後總要討還這個公道。”
季有云不緊不慢地道:“哦。這位是活人無數的紫慧大師麼。這真沒有料到。紫慧大師看上去受傷不輕。我這裡有療傷聖藥,老邵,你去扶他過來,叫他先同咱們呆上幾日。”
那古怪的飛行法寶降落在雪地上。由上面跳下一個矮子來,正是邵奇天。
當年他和任琛、鞏騰發三人自丹崖宗將紅箋帶回了煉魔大牢,如今鞏騰發和任琛早已化作白骨,邵奇天到是鐵了心追隨起了季有云。
奚旭一接觸到這矮子的氣息,便判斷出這是方才動手的金靈根元嬰之一,他哪肯把紫慧交到這人手裡,連忙上前將他攔住:“不必,紫慧大師是為治療我家樂宗主來的小瀛洲,他的傷我們小瀛洲能治。季先生此時若自我們手裡搶人,難免叫人懷疑用心。”
季有云到這時候還要冠冕堂皇,奚旭索性直接點破,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果然季有云沒有堅持,而是搖頭笑道:“一場誤會。奚長老怎的疑心病這麼大?”
宗寄春感覺紫慧這會兒傷情不再繼續惡化,方才咬著牙冷笑了一聲:“誤會?”
和季有云這種人理論完全沒有必要,徒弟宋回再不能活轉,他比奚旭更加清楚適才交易的詳情,仇嬌死了,被打爛的“七線冰蟲”是假的,那麼真正的魔蟲又在哪裡?是隨仇嬌而死,還是被她藏匿在了某個地方?
只要紫慧活著,就依舊有治好宗主的希望。
宗寄春強忍著拼命的衝動,放出飛行法寶,淡淡地道:“各位不是要連我倆也一齊留下吧?”
季有云面露詫異:“宗長老何出此言?”
宗寄春暗哼了一聲,住口不言,將昏迷不醒的紫慧送上了自己的飛行法寶。
此時紫慧的兩個弟子才堪堪趕至,奚旭沒有多解釋,徑直招呼兩人一起走。
兩個築基弟子自免不了驚駭莫名,只是島上雪白血紅遍地狼藉,又有這麼多元嬰在場,氣勢驚人,哪裡還敢多嘴,趕緊齊齊過去照顧師父。
宗寄春見一切就緒,與奚旭登上飛行法寶。準備動身之前他帶著心痛又望了一眼徒弟宋回爆丹身死的地方,目光順帶著掠過仇嬌的屍體。
仇嬌死得十分徹底,不但是她的身體,便連煉化的法寶、攜帶的乾坤袋都被先前兩位元嬰的法術割裂得慘不忍睹,沒有一件還囫圇著。所以不管是奚宗二人還是季有云一方都沒有人去撿取她遺下的東西。
但宗寄春此時不經意間掃過,目光卻不由一凝。
那個放置“仙曇花”的罈子竟然不見了。
“仙曇花”暴露在法陣之外會飛快的凋謝枯萎,但最後也是會留下殘花的,就算仇嬌在最後時刻將花吞了,總不會連罈子都吞下肚吧?那麼大一個罈子,被法術打碎,也該留下些碎片殘渣……
這簡直太詭異了,一股寒意爬上宗寄春的背脊,令他不由地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宗寄春想不通,此時也沒有時間給他多想,奚旭覺察出他神情微微有異,不知出了何事,提醒道:“走吧,趕緊回宗門,紫慧大師的身體要緊。”
季有云一行三人,他左邊是邵奇天,右邊是個胖大老者,季有云還未來得及介紹。
眼見奚、宗兩人這就要撤走,季有云只是笑眯眯望著,沒有阻止,甚至還道:“請代問樂宗主好,等過幾天說不定季某還會跑一趟貴宗,和他商量共抗刑無涯的大事。”
奚旭和宗寄春急著回趕,聽到這番話沒有搭茬,可此時卻有一個聲音突然橫插進來,震得眾人耳畔“嗡嗡”作響。
“我就知道是你這反覆小人在暗中作祟,哈哈,要幫著戴明池來對付老夫,先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吧!”
這個聲音不知起自何處,島上眾人只覺著天空、大地、海里四面八方都是這個聲音在迴盪。
刑無涯!
奚旭駭然四顧,口裡催促宗寄春道:“快走!”
其實不用他催,宗寄春已經駕著法寶飛了起來。狂風大作,幾人在風中幾乎穩不住身體,宗寄春和奚旭連忙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