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這等美貌,既震得江、巫二人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又覺著甚是理所當然。水木兩系本來便出美人,而修為越高,自然越是脫胎換骨,這姑娘如此身手,似乎只有這等仙人之姿才配得上。
紅箋見對面的兩位師兄果然未認出自己來,笑一笑,先行了一禮,手指蛇龜的屍體道:“兩位不是要挖取這蛇龜的妖丹嗎?”
江無非臉上一紅,若不是已經通知了師父前來,這顆妖丹其實這時候便應該由自己雙手奉上。
他吱唔了一下,顧左右而言它:“方才幸虧姑娘相救,在下小瀛洲江無非,這是我師弟巫錦,姑娘法力高深,不知出自哪家宗門,如何稱呼?”
“小瀛洲麼……”救命恩人喃喃重複了一下,神情古怪,似有難言之隱,但她很快收斂了這抹異色,爽快地答道:“我是丹崖宗的,姓南名蕭,兩位師兄不必如此客氣。”她很想報上真姓氏,又擔心聽到的人有所聯想,只得胡亂編了一個。
丹崖宗,聽到對方這回答,卻叫江無非和巫錦都吃了一驚。
此時離遠一道劍光疾飛而至,來人不等收起飛劍,尚在半空便迫不及待問道:“丹崖宗?小姑娘,你師承何人?”
紅箋抬頭望去,見來的果然是師叔謝俠真,不由得心中微微一酸,臉上卻未帶出絲毫異樣,答道:“我師父是閆長青,前輩認得麼?”
“認得?呵呵,我簡直太認得了,閆師兄竟又收了弟子麼?我叫謝俠真,不知他有沒有向你提起過?”謝俠真聞說對面這小姑娘竟是師兄的弟子,不由聳然動容。
然後他突然心中一動,道:“適才你使的那法寶,是‘碧血槍’吧?”
紅箋睜大了眼睛:“是啊,你怎的知道?謝……,啊,我知道了,二師伯跟我說過的,您是謝師叔。”
謝俠真見對方說話間神情雀躍,不由心中酸澀,他當年甩手離開,幾位師兄都對他失望不滿,二師兄霍傳星性情寬厚,不會和他計較,可閆師兄明顯是餘怒未消,故而在新收的徒弟面前提也不提自己。
不過難得閆師兄又收了徒弟,還是個女徒,說不定已從那些叫人傷心的往事中走了出來。
謝俠真原本有許多話想要問這小姑娘,如此一來竟不知由何問起,嘆了口氣,道:“我走的時候,你還沒有入門。這麼多年你師父可好?”
紅箋神情微黯,囁嚅半晌,道:“師父身體還好,只是我總見他不大開心。”
她這一句回答不但謝俠真早有預料,連江無非和巫錦兩個知悉內情的人都不由地暗忖:“這是自然,當年出了這麼多事,師祖死了,丁師兄也死了,還有兩個小的生死不知,就撇下閆師伯自己,又在寰華殿上鬧了那麼一出,他能開心才怪。”
謝俠真嘆道:“閆師兄將‘碧血槍’傳了你,足見他對你期望很大,你也確實出色,剛才對敵的情形,我在‘流水知音’裡都看到了。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無怪謝俠真要問,這附近海域雖然離著丹崖宗不是很遠,但跟小瀛洲更近。
自從樂遊當眾指責了穆逢山等人,並表示歡迎丹崖宗的水修來投,兩家關係變得十分微妙,丹崖宗的水修為避嫌,根本不會涉足這片海域,難道這小姑娘入門時間短,並不知道這段隱情?
☆、第二百零二章 打入小瀛洲內部
紅箋笑道:“師叔有所不知,符圖宗的齊天寶死了,戴明池跑到丹崖宗來問罪,穆宗主約束著大夥兒,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讓做,束手束腳的,師侄氣悶不過,這才接了個宗門任務,故而走得遠些,偏巧就遇到了兩位師兄。”
雖然她話裡並沒有別的意思,江無非和巫錦聞言還是不由面色一赧,適才動也不能動,任由人宰割的情形被這位初次見面的南師妹見個正著,丟人啊。
謝俠真十分坦蕩地點了點頭:“幸好給你遇上,不然我兩個徒兒可就遭了那惡賊的毒手。”說著這話,他心中不由想道:“符圖宗那賊子適才言道齊天寶死了,南師侄也這樣說,看來這訊息是真的了。”
齊天寶可是元嬰後期,這等大事由不得謝俠真不好奇,但現在還下著大雨,又是在海上,實在不適合這麼站著慢慢聊天,謝俠真只得先將這事放放,吩咐兩個徒弟去將蛇龜的妖丹取了,向紅箋解釋道:“這妖丹師叔有大用,待回頭再挑幾樣好東西給你做見面禮。”
紅箋抿嘴而樂:“師叔跟我還客氣什麼呀,剛才我就叫兩位師兄快些動手了。一顆夠不,不夠的話咱們在這附近再找找。”
江、巫二人聽著都有些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