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所以地向石清響瞧去,道:“它什麼意思?”
石清響早忘了自己當年是怎麼與這東西溝通的,皺著眉道:“它都過來魔域了,不去找天魔宗的人,盯著咱們幹什麼?難不成還想打一場?”
紅箋覺著不像:“看它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會那麼想不開吧,再說它的自由還是你放的。我出去看看。”
紅箋飄身出了“陰陽蠱花鏡”的空間,立在虛空,警惕地望著那縷魔魂。
那縷魔魂感受到對方的力量似乎不弱,一時不敢貿然上前,雙方陷入僵持。
如此對峙紅箋自是不怕,魔魂卻經受不起時間的流逝,在這種對峙中紅箋運轉了《大難經》,她依稀覺著對方的情緒異常激盪,忽而兇狠,忽而卑微,叫人摸不清頭緒,魔魂這種異類千萬年來受人供奉,魔文限制了它與外界溝通的能力,比起來竟連上古靈泉都不如。
此時石清響也出了“陰陽蠱花鏡”,站到紅箋身邊。
在那魔魂眼中,所有未曾供奉過它的人類修士都長得差不多,但石清響絕對是個例外。雖然相隔這麼久未見,石清響身上的氣息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它還是立刻將這個打過數次交道的年輕人認了出來。
故而它幾乎是立刻就掉頭向著“陰陽蠱花鏡”撲去。
一蓬灰色煙霧在法寶四周散開,魔魂在海面上消失不見。
“咦?”紅箋驚疑出聲,“陰陽蠱花鏡”的陰陽兩鏡合為一件法寶,相互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一方有異,另一方頓時便感覺到了。那魔魂竟是一頭扎進了石清響煉化的陽鏡裡。
陰鏡之中的器靈經過這二十年已逐漸馴服,加上紅箋和石清響心念相通,這“陰陽蠱花鏡”對二人而言實是一件難得合用的法寶,紅箋本想靠著它足以在魔域隨意來去,如今魔魂來投,到是給這計劃又生出了許多未知的變數。
它只是暫時虛弱,魔域裡對它而言估計大補之物多得是,若能遇上合適的機緣,估計用不多久就能恢復往日實力,甚至變得更強。
石清響也嚇了一跳:“這傢伙什麼意思?賴上我了?”
“看起來是,它到相信你。”魔魂選擇寄居已被煉化的法寶,它自身也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石清響想了一下也便釋然:“那隨它去吧,咱們先到處逛逛。”
☆、第三百六十五章 初到貴境
“陰陽蠱花鏡”貼著海面忽隱忽現,移動之快不亞於流星閃電。
這邊也屬於無盡海,只不知在魔域,無盡海有沒有其它的叫法。
在紅箋看來,一道天幕相隔的魔域和道修大陸相比,確實有著很大的差異。離開天幕越遠,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和不安也越濃郁。
許是因為環境使然,這裡的妖獸遠較道修大陸強大。
不大會兒工夫,紅箋已先後幾次觸及到元嬰圓滿瀕臨突破的妖獸氣息。這在天幕另一面是不可能的。
魔域裡強者之間領地涇渭分明,海里水系妖獸為數不少,“陰陽蠱花鏡”常常穿過一場暴風雨不久,又飛進下一處雨幕之中。
天黑得很快,但這不妨礙紅箋放出神識,對遠近海域正在發生的事瞭如指掌。
妖獸在啃噬浮屍,這些屍體偶爾有人類修士,更多的是它們的同類。
太多的妖獸在忙著挑釁、爭搶、取代,好像殺戮就是它們存在的所有意義,海面上時常可見波濤翻滾,海水之下則是一個又一個的血池。
石清響不由奇道:“如此死法,哪裡來的這麼多妖獸?”
若不是他失去記憶,這些事本該由他來為初到魔域的紅箋解惑。
紅箋猜測:“說不定這邊的大宗門會時不時向海裡放養一批,天魔宗不是便養著不少魔蟲魔物麼?”
海上開始出現島嶼,遇見的人類修士也隨之多了起來。
紅箋和石清響一路飛來,不大會兒工夫已經接連撞上了幾起混戰,有一對一的鬥法追逐,也有以眾欺寡的殊死相搏。
石清響瞪眼看著,目光中流露出些許好奇,這些都是魔修,戰鬥方式與道修大陸那邊迥異,就是陰鏡中那器靈與他們功法習自相同的傳承。中間隔著幾千年的變遷,這會兒看到也覺著不可思議。
紅箋沒有胡亂插手,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魔修,幫誰不幫誰?他們兩個搞不清楚狀況。貿然摻合的話一個弄不好便會成為眾矢之的。
不摻合,到不妨礙有合適的機會停下來看看熱鬧。
正趕著路,離遠就見前面一男一女被堵在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