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個惡貫滿盈的宗門
紅箋進入極樂閣的第一天,陰陽宗就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陰陽宗的元嬰白越和他的愛徒雙雙被人擊斃在榻上,死的時候兩人明顯是正在練功,因為先前被“陰陽蠱花鏡”逃掉,金興侯正覺氣不順,得到稟報簡直是暴跳如雷,叫人搞不清楚他這麼氣惱究竟是因為白越的死,還是白越膽大妄為,效仿他以宗門女弟子做爐鼎。
另一件大事發生在極樂閣,就在閣主江伊的眼皮底下,那名築了基的道修竟然憑空消失,絲毫線索沒有留下。
莫名其妙丟了個大活人,這人又是江伊準備了要這兩天送去討好宗主金興侯的,這令江伊很是驚恐。金興侯正在氣頭上,她生怕這個時候去觸黴頭,換來一句“人丟了你自己來補上”,向金興侯隱瞞了這一訊息,咬著牙暗中追查。
紅箋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偷走道修不是臨時動念,而是紅箋感覺得到,這可憐的姑娘比自己得江伊看重,若不送走,下一個受害的便是她了。
即便如此,紅箋也不敢斷定剩下幾個人中江伊就會先選中自己,沒什麼比“他生符”更有把握,不過紅箋決定等等看,選定了人之後沐浴更衣、各種準備的時間也不短,足夠她有所作為,“他生符”在給張鶴用了之後,只剩下最後一張,不到萬不得已紅箋不打算輕用,要把它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紅箋神識強大,江伊審視的目光不時落到她身上,她自然感覺得到,紅箋由得對方觀察,她覺著不是江伊對她起了什麼懷疑,而是要將她先送出去的預兆。
江伊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幾個極樂神女中紅箋論體質或者不是首選,但絕對是最安於現狀的一個,金興侯挑選爐鼎雖然也看重資質。但他無疑是個很沉迷享樂的人,風遙、解繡無一不是絕色,很難說金興侯向她們下手是急著衝擊化神還是垂涎對方美色,拿那個做下手的藉口。
不過論美貌。眼前這方紅箋無疑比她們更勝一籌。
尤其難得的是,她不哭不鬧,不必擔心這時候送個寧死不屈的去惹金興侯不快。宗主衝擊化神的事還是暫緩考慮吧,先把這風波過去再說。
江伊打定了主意,還怕紅箋一直矇在鼓裡,到時猛聽說要送她去同金興侯做那事接受不了,再鬧出事端來,乾脆先露點口風給她。
“方紅箋,你想叫宗主收你為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雖是散修。陰陽宗的‘陰陽’二字由何而來,你總不會一點兒也沒有耳聞,我等宗門弟子要先與師長行陰陽之禮,你好好表現,宗主喜歡你。自會教你雙修秘法,以你的資質,不要說結丹,就是像我這樣修煉到元嬰也用不多久。”
紅箋聽她為了蠱惑自己,以雙修掩蓋採補的真相,假裝好奇:“前輩當年也是如此?”
江伊睜著眼說瞎話,嫵媚一笑:“那可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服侍得好,師父十分疼愛我,功法什麼的都傾囊而授。不過說句不大恭敬的話,我師父當時年紀大了,論風姿遠不及宗主。”
紅箋紅了臉低頭不語,看上去十分動心。
江伊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叮囑道:“你也看到了,只我這裡就有好多人等著與你爭奪宗主的寵愛,你可要把握住機會。”
紅箋十分配合地露出感激之色:“多謝前輩提點。晚輩若得如願,絕不敢忘記您對我的好處。”
江伊肚子裡冷笑不已,口裡卻道:“放心吧。我一看到你就覺著順眼,有機會定會在宗主面前幫你美言的。”
兩個人相視盈盈一笑,心中都在想:“蠢成這樣了,你不死誰死?”
紅箋這便相當於得了準信,加上她剛殺了人,雖然元嬰在魔域大宗門裡毫不金貴,但那師徒倆的死總是引起了不小波瀾,接下來她老實呆在極樂閣裡,換張鶴到外邊探聽訊息。
張鶴受他生符控制,哪怕紅箋花了很大的力氣,於言談舉止細微處仍能看出異常來。
故而紅箋不敢放他和陰陽宗的人單獨相處,出門之後專去人多的地方看熱鬧,擠在人堆裡,周圍眾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才好矇混過關。
白越師徒的死就是眼下陰陽宗最大的熱鬧。
紅箋特意等人多了之後才叫張鶴到場,到了之後卻發現許多陰陽宗門人聚在白越的地盤上,不是在討論這師徒倆的死因,而是等著瓜分那些無主的爐鼎。
包括白越的其他弟子在內,沒有人多提一句白越這麼大的元嬰是怎麼死的。
紅箋見人人皆是一副諱莫如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