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孃親走的決心,被拒絕的痛苦與絕望,以及因星辰殿走水的瘋狂,她毫不懷疑他對孃親的用心,卻也為他感到心疼,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有一個屬於她自己的良配,而不是這樣孤獨寂寞與滄桑,一時間,她不知該如何開口,比起自己十多年來沒有孃親卻有師孃愛師父教師兄疼的無憂無慮的生活,這個備受身心煎熬的王爺的生活她無法想象。她相信,沒有哪個用心不良的人,能夠編出這樣深情且蒼涼的故事來,所以,她相信。
赫連成慢慢平復心情,看著遠方道:“白日我已將文書快馬送去永寧,將你在邊關功績說明並請旨將你調回,我知道,你一定想回去。”腹黑鳳凰戲凡塵
“叔叔不回去嗎?”玉瀟然還是無法將自己歸為皇家的人,更無法稱呼眼前男子為皇叔,她更願意用對母親知己的身份來稱呼他。
赫連成聽著玉瀟然的稱呼,無奈一笑,目光深遠:“我習慣了與將士們噓寒問暖稱兄道弟的生活,恐怕永寧的繁華我再也適應不了,抱歉,月兒,這一回,我又做了逃兵,無法陪你一起面對將來的風雨!”
玉瀟然搖頭,笑得純粹且誠摯:“無論是定遠王,還是月兒的叔叔,您都永遠是月兒最敬佩的人!別說您不回永寧,就算您非要回去,月兒也不答應,月兒長大了,尋回母親查明真相是我的責任,我不會逃避,叔叔就留在軍營一邊保家衛國一邊聽月兒的好訊息吧!”其實她知道,赫連成不是逃避,而是他無法整日面對著一張與心愛女子相似的容顏,每次他看向自己眼中的那一抹痛色,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赫連成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一種被人理解的欣慰,一種玉瀟然已經出落得如此出色的欣慰,一種佟翎歌就該有此愛女的欣慰,翎歌,你若知道,你的女兒同你一樣的勇敢無畏聰明美麗,你一定會很高興的吧!
玉瀟然忽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叔叔知道孃親的身世嗎?”
“你是說韶瓊之後嗎?”赫連成眼中閃過一絲瞭然,“顯然你也知道了,你方才所說的玉是鳳璃玉吧,你懷疑這與鳳璃玉有關?其實我也這樣想過,只是韶瓊之事,如今從四大國皇室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了,有心人若想查出韶瓊之後,也並非難事,這也是我多年來追尋無果的原因,四大國太過錯綜複雜,看似平靜,實則都在尋找鍥機一觸而發,試問又誰不想得到寶藏,誰不想一統天下?所以月兒,如果適當,我想請你放手好嗎?翎歌雖不在,但是我知道她若在,她是寧死也不願讓你以身涉險的!”
玉瀟然沉思片刻,重重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輕易涉險的!可是若是不讓我試一試,我又怎麼甘心!”
赫連成略一沉吟,復嘆了一口氣:“罷罷,都是執念啊!”他自己對翎歌是執念,玉瀟然對母親是執念,自己既希望能找出翎歌又期望玉瀟然不受傷害是執念。人生,總有許多無法控制的執念。
☆、第四回 果然有詐在王庭
北牧與懷然之戰已接近尾聲,鈺經也十分識趣的止步在王庭三百里之外,想必也沒有再進一步的打算了,估計是對北牧還有所忌憚,成元帝十分滿意這一戰,不僅再一次向四海張揚了大國的威望,而且使得北牧國土又進一步擴張,所以欣然下旨,懷然戰事一旦結束,便恩准玉瀟然代替定遠王回京述職。
玉瀟然獲救之際,璇璣就已經給青謹青慎傳了訊,碧遐谷有自己專用的傳訊方式,只是玉瀟然前幾日被托里木監視得緊,一直無法傳出資訊,還好璇璣提前給了訊息讓其回了永寧,不然二小若來了鈺經,自己又免不了要受一頓白眼。
在赫連成與玉瀟然在對懷然默哀的同時,卻是不約而同的未曾感到後悔,二人都明白,如果此時不將毒蛇完全訓化,那麼它一旦得到喘息,帶來的必然是永無止境的報復和麻煩,所以,二人一致認為一定要一舉拿下懷然王庭,將之收入北牧旗下,以絕後患!
第二日,玉瀟然與赫連成共同商討吞併懷然王庭事宜,回營帳之後,好不容易鬆了口氣,正倒了杯水給自己,一旁今日少有的安靜的塔雅思突然一句話讓玉瀟然嗆了個半死:“咳咳咳……你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決定了,我要做定遠王妃!”某公主渾然不在意某人的失常,再一次重複方才的話。
玉瀟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極為驚嚇般摸了摸正托腮沉思的某公主的額頭:“沒……沒發燒啊!莫不是沒睡醒?”
塔雅思一把拉下玉瀟然的手,眼中精光閃閃,好像是草原上的狼見到獵物般興奮:“玉姐姐,是真的,我決定了!”
玉瀟然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