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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肅的兩名隨從嚇得面如土色,兩腿瑟瑟發抖,儘管魯肅也被這種殺氣所懾,但他還是硬著頭皮一步步向前走,足足走了一刻鐘,他才走完這步刀,不由暗暗長吐一口氣,只覺兩腿發軟,後背已經溼透了。
而他的兩名隨從始終不敢走過,留在了另一端。
軍衙兩邊站滿了全身盔甲計程車兵,個個手執兵器,目光兇狠,臺階上擺放著一張桌,劉璟便坐在桌後,目光陰冷地盯著魯肅。
在臺階前的空地上架著一口大油鍋,下面堆滿了木柴,烈火熊熊燃燒,油鍋裡滾油沸騰,油鍋上方青煙瀰漫。
剛剛走過刀陣,又面臨油鍋,魯肅知道,這是劉璟在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他心中暗暗嘆口氣,他其實有一定的心理準備,哪有剛打完仗,就握手言歡的道理。
魯肅走上前,躬身施禮道:“江東使者魯肅參見劉司馬!”
劉璟冷冷道:“既為江東使者,為何不行拜禮?”
魯肅取出一面金牌,高舉手中,朗聲道:“此乃吳侯金牌,在江東見金牌如見吳侯,我既為吳侯使者,當行吳侯之禮,劉司馬認為我該下拜嗎?”
“住口!”
劉璟一拍桌,厲聲喝道:“兩軍交戰,非你死即我亡,縱是孫權親來,也一併殺之,來人!”
幾名執叉大漢上前待命,旁邊徐庶連忙求情道:“司馬,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望司馬手下留情。”
劉璟卻冷哼一聲,“斬使以示威,給我烹了他!”
“劉璟,你不要過分!”魯肅高聲怒斥。
幾名大漢卻不管魯肅的掙扎,將他按到,又舉叉將他強行架了起來,高高架在油鍋上方,青煙瀰漫,熱浪滾滾,令人窒息,望著身下沸騰的滾油,魯肅心中簡直要絕望了,難道他魯肅就真要被烹炸而死嗎?
劉璟望著魯肅一臉絕望,他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但這絲笑意一閃而過,他依舊怒氣滿面。
就在這時,徐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司馬,江東雖暫時是敵,但目光應長遠,若曹操來襲,何人與司馬聯手抗曹?司馬,請饒了魯都督一命。”
徐庶的話頓時提醒了魯肅,魯肅也大聲喊道:“吳侯感將軍弔孝之情,不忍趕盡殺絕,若當初直接掃平下雉、陽新兩縣,何有今天?劉司馬烹我不妨,但卻絕了孫劉兩家和解之,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放了呂蒙?”
劉璟慢慢負手上前,注視著魯肅問道:“魯都督懼死嗎?”
“不懼!”
“不懼死,為何要討饒?”
“肅死不足惜,但無法完成吳侯使命,肅有罪於江東,若因肅死,孫劉兩家從此再無和解之門,肅死不瞑目,是以肅不懼死,但也不想死!”
劉璟凝視他半晌,一揮手,“放下他!”
幾名軍士將魯肅又架回地面,魯肅只覺兩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心中餘悸未消,劉璟冷冷道:“我本想殺你安撫軍心,但看在徐縣尉為你求情的份上,今回饒你一命,你回去告訴孫權,讓他做好準備,明年開春,我劉璟將率軍東征,掃平豫章、蘄春兩郡!”
魯肅嘆了口氣,“我會轉告吳侯,但能否容魯肅完成此次使命,對雙方都有利。”
劉璟哼了一聲,轉身向軍衙內走去,快到門口時才吩咐左右,“帶他來官房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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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一名士兵將魯肅帶進官衙,一直來到劉璟官房前,稟報道:“司馬,江東使者來了!”
劉璟點點頭,“讓他進來!再去把徐縣尉也請來。”
魯肅走進了房間,士兵則飛奔去通知徐庶,劉璟注視魯肅半晌,這才淡淡道:“魯都督請坐吧!”
魯肅此時已漸漸平靜下來,但他心中委實難以捉摸劉璟的心思,難道劉璟放呂蒙的示好意圖已不存在?難道劉璟真的要征討豫章和蘄春?難道劉璟真的就這麼目光短淺,被一次大勝衝昏頭腦?
魯肅心中思緒紛雜,本來他覺得自己很瞭解劉璟,但此時他又看不透了。
兩人分賓主落座,魯肅取出了一封信,雙手呈給劉璟,“這是吳侯給司馬的親筆信,請司馬過目。”
劉璟接過信仔細看了一遍,信中絲毫沒有提及這次江夏之戰,更沒有提到前天才結束的柴桑大戰,只是感謝劉璟對自己母親病逝的弔孝,也欣賞劉璟提出的孫劉和解、聯合抗曹的提議。
看到這裡,劉璟又忍不住看了看下面的日期,信的落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