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情緒在胸口翻騰,漲得自己無法喘氣。
父母的身軀化成了血水,從地上慢慢漲起,眼前最後看到的光景,是父母靈堂前嫋嫋的幾許香菸。
血,從他的口鼻淹入,佔據了他的視線。
到了最後,他仍是無法開口說出,他最想說的那句話……
***
猛然睜開雙眼,Louis躺在床上,四肢無法動彈,連脖子也無法轉動。
說不出話,只能睜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心口仍不停的起伏。
是夢?不是夢?仍陷在惡夢中的他,一時之間完全無法回覆過來。
聽到了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他轉動眼珠子想要看看進來的人是誰。
還沒見到人影,倒先聽到聲音。
「你終於醒啦!」織田信二拎著食物走進來。
把裝著食物的塑膠袋隨意放在地上,坐在床沿。
「覺得怎樣?」Louis舒緩了全身的肌肉,再試著重新凝聚氣力。
「身體……不太能動。」以為是因為適才做了惡夢,所以才有這種症狀,不過再試了一次,就知道不是這麼回事。
「你被人打了過量的藥劑,動作無法隨心所欲是正常的。要再過個一陣子才有可能完全恢復。」
「是嗎?」他合起雙眼,想起了失去意識前那場可怕的交媾,印象中,他們的確有替自己打了不知名的藥品。
他還記得結束以後,他們幫他洗去了全身的精液,深怕留下證據。被送回來以後,他疼痛難當,但只要想起身體被那群
人撫摸過,他又忍不住想到浴室重新洗個澡。
連自己後來有沒有開啟水龍頭都不知道,他就完全失去意識了。
「喂!張開嘴!啊~~~!」從回想中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織田信二戲謔的笑著拿起一顆剝好皮的葡萄,在自己眼前晃著。
厭惡他這種把自己當成孩子一樣的餵食動作,Louis撇過頭去不理他。
「喂!你這幾天光是打營養劑耶!既然醒來了就要吃點東西,難不成你想靠打針過活嗎?」看了看織田的表情,雖然明
白自己得吃點東西,但總覺得對方的神情裡頭,比起關心他,看他出糗的成份要多些。
見他皺起眉頭,織田好笑的說:「你在意什麼?這兩天都是由我幫你換衣服,幫你洗澡,現在不過是餵你吃個東西,算
得了什麼?」
被他一說,Louis才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說,兩天?」
「對!你昏迷兩天了!」
絲毫不覺時間的流逝,原來自己居然昏迷兩天了?
「那……酒吧那裡……?」兩天沒過去,吧檯是由誰看顧呢?
「小玲和K輪流負責。」看出他很掛念自己的工作,好心回答。
「是嗎?」看來,有沒有自己應該都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不要想些有的沒的,酒吧裡頭的每一個人都很擔心你。小玲跟K已經來過好幾次了,阿B跟小唐也來探望過你唷!」
「他們……?」小玲也就罷了,明白她是個嘴硬心軟的女孩,跟自己的確也有了幾分感情,但其它人……?
看出了他眼裡的疑惑,織田說:「再怎麼說,你們也是在同一家工作的,相處了一段時間,好歹會有一些同伴的感情吧
!」
「你也是?」這句話聽來倒有著譏嘲的味道。
「小玲跟K拜託我這個閒人來照顧你,看在跟你也睡過幾天的份上,幫點忙併不為過吧!」沒說出口的是,那兩人的拜託
是威脅加利誘,尤其是K,眼底那股濃濃的「敢不幫忙就要你好看」的警告,是令他這幾天都乖乖的在這裡當看護的主因
之一。
Louis看著他的側面,笑了笑說:「這不像你會做的事。」
「我向來熱心助人的。」
「撕掉你那張愛笑的臉皮,底下真是如此嗎?」第一次見面時,就下意識的明白,他絕對不是如表面上看來的和善。睡
過幾次後,更能體會出他這人其實是無情的。
即使身體靠得再近,他的舉止再如何溫柔,但心是絕不會讓人掌握住的。
「你很聰明!不過,如果我不願意,你以為K能說得動我來照顧你?」明白Louis早已看清他內心隱藏起來的黑暗一面,
但他仍是不明白呀!若是心中對他完全無情,又怎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