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夠保住淮北,圍困揚州,那至少也是一件好事。”
“那紅,我馬上把這個訊息告訴董士選和呂文煥兩人,你馬上前往健康,把這個訊息告訴阿術大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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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士選和呂文煥一頓好爭吵,接到南下的命令之後,他們就開始了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圍繞派出兵力的事爭吵不休。董士選既是揚州大軍的統領,兵力又佔有優勢,並且張邦直的表現要比黑楊要好得多,所以從一開始就佔有優勢。
“呂大人熟知大宋官場,留在揚州是最合適不過的了。”董士選先發制人,提高聲音說道:“有呂大人留在揚州,想必丞相和阿術大帥也是放心得很。”
呂文煥心中誹謗了一句,老子留在揚州,難道眼睜睜看你xiǎo子去建功立業?低聲道:“董大人說笑了,呂某雖是知曉大宋官場,但呂某人已歸順朝廷,自然以朝廷為重。”
“如今朝廷大軍南下,我們為人臣子,正是報效朝廷之時,理當奮勇用力,給予南方朝廷奮力一擊,挽救南方水深火熱之百姓。”
“我看張邦直為人穩重,乃大將之才,我部黑楊,也可以配合張老將軍衝鋒陷陣不輸宋將,不若以張邦直為正,黑楊為副,留守揚州,董大人認為如何?”
呂文煥面子上說得輕鬆,但是實際上已是咬牙徹齒恨不得從董士選身上扯下幾塊ròu,以前說得好好的,如今下井落石要bī自己留在揚州。
若真是這樣,自己在朝廷恐怕就真沒有抬頭之日了。
薑還是老的辣,呂文煥這一招厲害得很,他表面上是把指揮權jiāo給了自己,但以後出了問題,朝廷到時尋自己算賬時怎麼辦?自己費心想把呂文煥留在揚州,就是想為自己找一個替死鬼。
若是不答應吧?人家都開始示弱了,再不答應日後倒成了他呂文煥的把柄,董士選沉思了片刻,道:“張老將軍年紀大了,哪裡比得上黑總管?”
“黑總管為人仗義,在軍中威信頗高,且衝鋒陷陣,是我大元朝不可多得一員猛將,有黑總管統領大軍圍困揚州,也不至於墮我軍名頭。”
“不可,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呂文煥裝作心急,大聲道:“黑楊這xiǎo子連敗兩次,幸得董大人不責怪他,才撿回一條xìng命。”
“這等魯莽之輩,哪裡當得了重任,再說宋軍如神出鬼沒,如今更是消失在揚州,不知潛伏在哪裡,像極了一頭兇狠的狼,隨時都有可能給予我大軍致命一擊。”
“此間局勢,非如張邦直這等謹慎穩重之大將,才能鎮得住揚州,若不然我們前一步離開,他們後一步就幫揚州解圍,斷了我淮北之路,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成了朝廷的罪人, 丞相責怪下來,我們都承受不起啊。”
董士選愕然,說不出話來,說起這數千神出鬼沒的宋軍,董士選還真有幾分擔憂,若不是呂文煥提醒,他甚至不記得他們已經找了將近十天,還沒有找到任何蹤影。
“揚州數十里內外,都讓我們挖地三尺,然而卻不見絲毫蹤影,呂大人有何見解?”
呂文煥微笑,自己中算是勝了一場,道:“這事也不奇怪,畢竟對方人數少,淮北又有不少山區,他們有人接應,找不到也算正常。”
“宋軍無非是入山,或是下海,要不然就重歸揚州。但揚州這幾天也不見動靜,下海又沒有船隻,那就只有進山了。”
“上次他們不是以副軍把我們的追兵引入高郵嗎?這次說不定也是這樣。”
“只要我們收縮兵力,嚴加防範,宋軍鬧不出什麼huā樣,揚州自保有餘,但是要出城,步卒如何跟我們騎兵打?”
“李庭芝連朝廷安危也能硬下心不救,呂某斷言李庭芝不敢出兵,也不會出兵白白送死,等我們攻下臨安,尚且讓揚州苟且偷生吧。”
董士選連連稱讚,道:“我軍傷亡頗重,如今兵力不過20萬有餘,不知應領多少兵力南下。”
“阿術大帥的意思,至少需要十萬。”呂文煥沉思片刻,說道:“呂某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怕阿術會讓我們漢軍駐防健康。”
“所以呂某認為,南下之兵,應該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駐守健康?”董士選也點點頭,道:“倒也有這個可能,不過隨戰事南移,咱們定然不會僅是駐守健康這麼簡單。”
“此乃生死之戰,按照阿術大帥和伯顏丞相的做法,他們定然會投入一切兵力,不顧一切,猛攻猛打直到攻下臨安,他們不會錯過任何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