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嚇他們一大跳。循聲覓去,只看一個兇巴巴老頭大聲地數訓著另一個禿頂的中年男人:“這艘船不是我們旗本家包下來的嗎?你竟然還讓外人上船?”
“對、對不起,爸爸……”
那男人嚇得直低頭,忙著陪罪解釋,“我看{濁們沒趕上船,所以……”
“所以你自作主張!”
那老頭回頭狠狠地瞥了小蘭與柯南一眼,他長長的白髮披在腦後,花白的眉毛飄掩著寒光閃露的鷹眼,白鬍子向上飛翹,柯南認得他,就是上次見過的旗本集團的董事長旗本豪藏。
這個時候,他暴燥地向女婿旗本北郎發脾氣。“你很行嘛,不必經過我的允許就做決定!你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你們別太在意。”
夏江陪笑地對小蘭說。“我爺爺從婚禮中途開始。情緒一直不穩定……”
“是呀!自從他吃了我做的料理之後……”
這時,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到夏江後面。他板著方臉,沒有一絲笑意,一字眉緊壓雙目,嘴唇上的小鬍子濃黑得很。
看他滿臉嚴肅,夏江不由愣了:“祥二舅舅……”
祥二是旗本家次男。一個法國料理廚師。他唉著氣搖頭:“我早就知道爸爸討厭吃西餐,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把我做的西餐全部打翻地上,嚷著‘這種東西只配靠去餵豬!’他從沒有對我發那麼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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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二聳著肩膀嘆息,“大概是我的手藝還不精吧。”
“才沒那回事呢!舅舅做的料理很好吃!”
看他一臉沮喪。夏江與小武都忙著安慰他。
“咦!帥哥,你這朵胸花是……”
祥二的目光落在小武襟袋彆著的那朵花上。
被他這麼一問,小武不好意思地搓著手。“那、那是……婚禮結束後要回程時,夏江幫我別上的。”
夏江倒是大方得很,緊緊挽著小武,滿眼痴情:“我從小就夢想有一天……將這種只開在旗本島上的花,送給我最愛的人!”
“真服了你……”
祥二一陣哈哈大笑。
在夏江他們談天說地,開心不已之時。一個瘦小的男人遠遠地盯著美麗的夏江,他久久捨不得移開眼睛。他是旗本北郎的兒子旗本一郎,二十一歲的美術系學生。額前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左眼,尖尖的臉上。長滿密密麻麻的雀斑,他瞟了眼擺在跟前的畫架,又飛快地移回夏江身上,然後用鉛筆輕輕在紙上描著……很快,紙上出現夏江詡詡如生的畫像。
“老子沒用,兒子也好不到哪去!”
突然,旗本豪藏罵罵咧咧地走過,他撇下北郎,瞪著在畫畫的一郎。盡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整天只會塗塗抹抹。真是沒出息!做老子的也不說他兩句:‘不可能實現’的夢,早點故棄!”
說到這裡,他轉身叫道,“喂,小武!我有話跟你說,待會到我房裡來……”
“好、好的!”
小武陪小心地答應。
“嗯。”
旗本豪藏這才抬起腳步往船艙裡走去。
“北郎,再忍耐一段時間吧。爸爸年紀這麼大,活不了多久的……
北郎那個又矮又肥的妻子——麻理子木著臉走過來,剛才看見爸爸把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她的臉早已憋紅,礙於面子,她只好強忍。現在,她黑著臉陰陰地說,“等他一死,旗本集團和旗本家的財產會全都是你的……”
“恐怕沒那麼容易……姑媽。”
騰的,一個幽幽的女聲打斷了她。說話的正是夏江的姐姐秋江,她相貌普通,一套高貴的黑色裙緊裹著地婀娜多姿的的線,一串耀眼的珍珠熠熠照人。柔黑的短髮在風中飛舞,她與入贅夫婿龍男冷冷地看著麻理子,“昨晚,鈴木管家透露了些內幕訊息,是有關爺爺如何處理公司及財產的……”
“嗯!那老糊塗,才稍稍威脅一下就全說了……”
一頭金髮的龍男接過話茬。
“那爸爸到底是怎麼安排?”
麻理子緊張起來。
“聽了之後,你可別嚇壞……”
秋江“啪”地把指縫夾著的煙彈向海面,然後湊到麻理子耳邊,一陣竊竊私語。
麻理子的臉色大變,訝異地張大嘴巴:“爸爸怎麼會……”
“聽說爺爺回到東京後,就會馬上宣佈這件事。”
秋江抱緊雙手,樣子冷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