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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春暉不同以往的每次那樣悄然而去,他朝他們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這才跪著退出了門。

室內靜寂無聲,等春暉來了才再次打破安靜。

魏瑾泓拿了春暉拿過來的盒子,與懷中的孩兒道,“裡面有一道是族令,我族已有百年未用了,這令在誰手中,誰就是族長,這令你拿著。”

魏世朝抬頭欲要張口,但在父親溫和帶笑的柔眼裡,他止了口中的話。

“這是父親的私印,也一併給了你。”魏瑾泓從袖袋中拿出自己的刻章,放到了他手上,微笑道,“好好收著,要是在南方想父親了,便拿出來看一看。”

說到此,他抬頭看了房梁一眼,這才開眼朝他親眼看著一步步長大的孩子笑道,“不要忘了父親,可成?”

魏世朝咬得牙都出血了,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緊握著那錦盒與印章,死死地咬住牙。

一柱香的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賴雲煙帶了他上了馬車。

她抱著孩兒,很快胸前的衣服就被打溼了。

那廂魏府內,魏瑾泓過了好一會,朝門邊問道,“走了?”

“走了。”春暉跪在地上答道。

“走了?”一柱香後,他再問。

“回稟公子,走了,小公子走了。”剛回來的雁燕跪在地上,狠抽了一下自己的耳光,嚎啕哭了出來。

屋內,不允許任何人進的時魏瑾泓慢慢把一直含在喉嚨口裡的血嚥了回去。

再稍半會,他含那杯婦人喝過一口的冷茶,把口裡的血腥衝盡,若無其事地起了身,與門邊的人道,“按我的話動。”

“是。”

“是。”

“是。”

“是。”

四人聲音全齊,等他們全退下後,魏瑾泓出了門,與門邊留下的那個最年輕的小廝道,“你跟了我幾年了?”

“五年了,公子。”

“在阿孟收的你?”

“是。”

“你來那日,夫人說了什麼?”

“她說小子終生是浮萍之人。”

“她說這話的意思,你現今明瞭了?”

“是,奴才現在明白了。”

“是何意?”

“奴才為了能飽食一頓,叛了族人跟了您,從那日後,於族人就是叛徒,從那無家可歸,無族可依,可不就是那浮萍之人。”

魏瑾泓聞言笑了兩聲,帶著他往父親的院子走去。

走到半途,僕人來報,說夫人不行了。

路上不知是哪個路過的僕人聽了,驚叫道,“哪個夫人?”

魏瑾泓聽後腳步不停,往父親的院中走去。

不行了?那就不行了罷。

事到如今,他能不能保住魏家,都是懸於一線的事,那兩個人走後,誰的死活在現在這個當口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96最新更新

趕了半月的路;賴雲煙才趕上蘇明芙。

剛見了蘇明芙,這時她又接到訊息,說是岑南王掃平岑南周邊動亂,進京面聖了,祝慧真也是隨他一道進了京。

這時祝家的老祖母也是不行了。

得訊後;賴雲煙滿臉苦笑;慧真把夫君兒子岑南王府排在第一;第二的就是她這祖母了;現下岑南王進京;她豈能不跟來?

她真是趕上了最不好的時候,現今的京城,一個動彈不當,就能把人生吞活剝。

蘇明芙見她滿身風霜,眼裡盡是悲涼之意,好一會才伸出手去捉了她的,輕問,“不妥嗎?”

“呵。”賴雲煙輕笑一聲,回握著嫂子涼涼的手,與她道,“妥與不妥,哪是我等人管得了的事。”

“你兄長呢?”蘇明芙說這話時,眼睛裡泛起了水霧。

“不會有事。”賴雲煙說這話時神情輕鬆了些,“兄長有你們還要顧妥,按他的性子,總會找條活路出來。”

“是麼。”蘇明芙悽然地笑了笑,“可要他命的,是他最親的至親。”

賴雲煙聞言心中一片鈍疼,她抱住了嫂子,讓她靠著她的肩,掩了臉哭泣。

有些事真是人力不可更改的,她們能管好的只有自己,別人要做什麼,真管不住分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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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去江南之路甚是遙遠,賴煦陽生來自帶病根,身子逢勞累寒熱必會虛弱,經不住奔波,但他是小主子,在家中時尚好,還有父親一手帶著他統管一切,但出門在外,只有他一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