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船隻,逆流而上航行到開封城渡口,讓開封城上下一陣的驚歎,這樣的船隻怎麼看也不是用來運送糧食,而像是炫耀山東的實力。
兩艘讓人驚歎的大船的確不是用來運送糧食的,在山東來到開封城這邊的船隻,送完糧食和鹽貨之後,往往還要帶著些開封城中的特產回去,開封城的金銀珍玩,還有一些大庫中儲存的物資。
但這兩艘船現在沒有裝載貨物也沒有裝載糧食,而是裝著周王一家人,為了保險起見,從開封城一直到下游的儀封這一段,都是不讓他們走上甲板,等到過了儀封,這邊已經進入了山東兵馬控制區,自然也就鬆了口氣。
讓憋悶顛簸了幾天的周王一家,走上了甲板,藩王是大明僅次於皇帝的富貴,這麼把周王朱恭枵一家擄掠來,難免他們全家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在甲板上的周王府一家,每個人身後都有人在盯著,要有人走到船舷邊上就會有人勸阻,不過顯然隨行的這些人擔心太多了,周王一家老小,每個人都是興奮異常,全然沒有失卻榮華富貴的憂傷和絕望。
隨行的這些山東鹽幫和親兵營的人員互相交換情報,發現周王府這些人在船艙內的時候就已經興高采烈了。
黃河行船,順流逆流,所需要的時間都是非常的長,在船上開始幾天還能感覺到新鮮,接下來的日子就頗為的枯燥無聊。周王府的這些,從周王到周王的小孫子,都好像是看個沒夠,給人一種什麼市面都沒有見過的印象。
在船艙裡就是那樣的興高采烈,到了甲板之後,每個人都是看個沒夠,甚至到了吃飯的時候,都讓人把飯食拿上來,而不願意下去。
山東過來的這些人根本理解,這枯燥的兩岸景色到底有什麼可看的,從開封城渡口到歸德府這邊,需要四五天的時間,這麼長時間居然還沒有看夠,實在是讓人不可思議。
走到歸德府境內的時候,周王一家就連晚飯都要在甲板上吃了,好在這個時候是夏季,天氣倒也適合。
而且上面早就是有了吩咐,要求對周王一家一定要伺候好,不能怠慢,這飯桌上也是好酒珍饈,什麼都不缺的。
這天周王多喝了幾杯,說得話未免有些多,不過這句話卻讓船上的這些士兵密探們,明白了周王一家為什麼看周圍如此興奮。原本以為我這一輩子,兒孫這一輩子,只能看開封城中的這一片天,喝這開封城中的水,卻沒有想到會有一天居然能逃出這個大監獄。看看這天地之間地不同的景色,真是上天眷顧。”
儘管藩王和皇族們在城中窮奢極欲,可以為非作歹,但他們祖祖輩輩被圈在一塊地方,永遠不能出來。這種境遇也會讓人瘋狂。
這也是明代的藩王如此瘋狂,做出種種不合常理舉動的原因。他們並不覺得自己是在享受,而是覺得自己在受罪,對於大明的存亡他們絲毫不關心,漫長時間中,另一種形式地圈禁已經讓他們心中憤恨。甚至想和這個帝國一起滅亡。或許福王不願意出一分錢助餉。或許楚王指著朱元璋御賜的椅子發火,都是這種感情地表現。
有個很可笑的推斷。那就是藩王們所在的城市大一些,他們的精神狀態也會正常一些。比如說西安的秦王,比如說開封地周王。但祖祖輩輩被圈在一個城市之中地他們,想必比監獄裡地囚犯更加的渴望自由,因為稍有理性地人都不願意被人用什麼形式圈禁起來,都想要自由,最起碼是要和百姓們一樣的自由。
差不多是七月十七,過完中元節之後,這兩艘船才到達濟寧州,派來接待他們地人是孔三德,孔三德待人接物都是大貴族的風範,想必適合這藩王一家人,孔三德帶來了李孟地詢問。
周王府一家人願意在濟寧州還是去往濟南城,濟寧州是山東最好的城市,而濟南城是則是中心區域。
當然,這只不過是給周王府一個建議,山東所有的城市都在李孟的掌控之中,周王朱恭枵願意去任何一個城市,李孟都可以滿足,並且可以保證在吃穿用度上不會次於原來的周王府。
而且李孟還承諾,如果周王的世子和幾個庶子想要去做點實務,膠州營都可以給安排,對李孟來說,這些羸弱的朱家皇族,根本不會掀起來什麼風浪,還不如讓他們同化在山東這種氛圍之中。
周王朱恭枵想法很簡單,回答的也很肯定,他們願意去濟南城居住,只是希望齊國公能讓他們父女經常相見。
對這個要求,李孟早就是允許,孔三德這邊自然是乾脆利索的答應了下來,好好招待了一番,又讓興味盎然的周王一家在濟寧城中和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