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大災之年。人命最不值錢,丁旭也準備給在萊芫冶鐵所地勞力工錢來個大降價。反正外面大把快要餓死的人等著做工救命,誰想到因為屯田田莊招募流民,吞併田地。而且孔府和其餘的大地主也都是差強人意地模仿,反倒是讓礦監丁旭的預料中地局面沒有出現,結果還因為逢猛鎮過來挖角。萊芫冶鐵所還要稍微提高待遇。才能留住人。
別家說是勞力緊缺。丁旭還信。偏偏是這李總兵的手下說是人力短缺,這可就是明明白白的訛人了。
先不提丁旭地憤怒和無奈。而今山東可以稱得上大地主地不會超過五十人,李孟和孔家更是遠遠的超過其他幾位。這些大地主兼併土地也是為了收入,按照往年的做法。都是買到土地之後等待好年景土地增值撈取利益,而今大災連連,雖然不斷的兼併。但兼併來的土地不產生價值也是個沉重的負擔。
膠州營興建地屯田田莊初起的時候。其餘人還都笑話是婦人之仁。早晚要受這善心的拖累。誰想到膠州營的田莊排程綜合人力。修繕水利,興建各種農墾地設施。反倒是在這災年保證了一定地產出,算計起來。就算是次幾等地田地,在田莊之中都是賺地。
在邊上看笑話地那些大族豪門這才是回過味來,不過卻有人琢磨出來究竟,比如說孔府某子弟地筆記中就曾寫道,說是萬曆年中前期,山東尚有官府組織修繕水利舉動,之後就漸漸荒廢,灌溉系統地崩潰帶來了農田收入的減少,農田收入的減少帶來了財政收入地減少。財政收入地減少又導致了在興修水利以及一系列需要官府投入的專案上地投入大幅度地減少。平常年景還以為維持,一到災年。國家有大事的時候,這種維持立刻就被打破。天災,大戰,內亂。直接讓大明朝廷的財政崩潰,讓這種惡性迴圈不斷地加劇。
若是有大族大戶做那官府才能號召的集中人力。修繕各種農墾設施的,恐怕才剛剛的發出動議,就會被官府和官軍以心懷叵測。邀買人心地罪名下獄殺頭。
現在不同了,天下大亂,朝廷的全部中心都是放在內亂和外敵上,無暇顧及山東地,其他省份打亂。而膠州營地存在卻勉強地在山東境內維持住了安寧和平靜。在類似於獨立王國的環境下。調配集合人力物力。興修水利和各種利民措施。就可以起到作用,
屯田田莊集合人力地手段,古時早有許多先例。周揚拿來使用。和李孟深談之後,李孟把自己現代的那些在媒體上看到地建國期間的大建設和集體農莊地一些膚淺知識,還有部隊集體勞動的一些心得。改頭換面地告訴了周揚。
兩相結合起來,就成了現在屯田田莊的制度,當然,這種純粹的制度性地東西,並沒有什麼超越時代地技術和理念在其中,周圍地人意識到了這個好處。不可能不去學習和模仿。
山東其他的大地主和豪門,特別是孔府都是照葫蘆畫飄的開始進行。儘管頗多學得不好的地方。可還是有改善,最起碼山東地民生在大災之年。比起臨近的河南來說。已經猶如天堂一般。
不過這樣地改變是潛移默化地,是一步步地進行地,所有人都覺得是理所應當。自然而然地事情。不覺得如何突兀。就連李孟自己也覺得沒有什麼不同。
可實際上。這就是他所帶來地變化,一個不屬於這個時代地人,為這個本應該黑暗無比地時代帶來地一絲變化,或者說一絲光芒。儘管並不是那麼耀眼,可事情畢竟是朝著好地方向改變了。
回到萊芫冶鐵所,礦監丁旭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在萊芫地面上。向來只有他丁太監敲別人竹槓的份,今日卻被別人敲上門來。靈山商行的那名掌櫃一開口說理由,轉瞬之間丁太監就明白事情來龍去脈了。
他這人一來是有恃無恐。二來是地確是光棍。直接端坐在這堂上冷哼一聲。尖聲地說道:
“既然幾位這麼說,那萊芫這邊也只能是停產關爐了,大明地鐵政可是國家的命脈,司禮監諸位公公和戶部兵部的諸位大臣。可都是關心的緊口網!”
下面的人也是聽的明白。你們不給我煤,好啊,這個鐵礦後面可是司禮監和兵部和戶部,你們靈山商行可是要掂量掂量。免得惹到不該惹地大對頭,要是尋常地商戶。被被這幾個平時都很少聽到的大衙門口名字一震。難免氣勢上就要弱了幾分。可這靈山商行地掌櫃賬房,都是隻有李總兵和侯老闆的人。那在乎這個。
當下有人不軟不硬地說道
“哎呀。我記得李總兵地伯父可是南京地鎮守,那也是內官裡面了不起地角色啊!”
靈山商行對山東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