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團開道的。
看著炮dan一層層的落,白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
這算什麼,這完全是不顧城中百姓生死的投放啊,自己的澤吾……自己一大家子的老弱病殘還在旅店下面……只盼著這炮dan的威力沒有自己那一時空的強大,穿透不到地面的那個深度……
悲鳴般的炮轟持續了一段時間後,突然嘎然而止,弄得白霄更是心驚,分辨不出這群瘋了的戰地軍人們接下來又想要做什麼,可就在這時,又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先是過去了兩個卡車,隨後經過的車,有點讓白霄想不通了,——那是一輛轎車。
難道這個時候還有什麼高官跑來臨縣視察戰況不成,那也不可能在戰爭進行時出現啊,或是軍隊的將領,……看那車牌子和車型也不像啊。
白霄頭腦裡的神經已經繃到極限,皺緊眉頭,快速地思考著,忽然間她像是明白了什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或是人在緊急關頭,總是可以把身體的體能逼到極致吧。
就在明白的那一瞬間,白霄整個人猛地向第二輛正準備駛過巷口的黑色轎車撲去,同時,大聲地用西華國的語言喊著,“救命啊,我是西華國的商人!”
一命還命
巧合就像人生路口的急轉彎,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連白霄自己也沒有想到,她像飛蛾撲火般衝過去求救的那輛黑色轎車,竟會是……李楓的。
撲過去後發生了什麼,白霄完全不記得了,只覺得自己陷在一片黑暗裡。
周身都是雄雄燃燒的火焰,而火焰的另一方則是自己的澤吾和鬱兒,自己明明是向他們父子兩個大喊大叫的,可他們卻什麼也聽不見,好像看不到自己一般,卻又茫然地望著自己。
自己百般掙扎,想要穿過火焰,去拉澤吾和鬱兒過來,卻又抵抗不了火勢猛烈,只得更大聲地叫喊著他們父子的名字,“澤吾……鬱兒……”
“老六,老六,你醒醒啊,老六……”
這時,耳邊傳來了低低而又急切的呼喊聲,像是一隻手臂一般,關鍵時把白霄從火海里拉了出來,驚得白霄一身的冷汗。
白霄瞬間睜開眼睛,望向了對面,視線暫時是一片白蒙,什麼也看不清楚。
白霄甚至有些恍然,感覺似乎是時光倒流了,她又回到出車禍的那個時候,自己剛睜開眼睛時,就是這樣的感覺,如置身雪海中,除了白,什麼也沒有。
“澤吾……”
不管是清楚的,還是糊塗的,白霄直覺叫出口的永遠是這個名字,對面站著的那位聽後,淡淡地嘆氣說:“老六,是我啊,我是你四姐李楓!”
“四姐,四姐……”
白霄還是想不清楚怎麼會在睜開眼睛時見到李楓了呢,卻又不敢多想,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對面的人,對面的人還未等她來拉,已經把她緊緊抱住了,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地說道:“別擔心了,現在已經安全了,安全了……”
“澤吾,四姐,去救澤吾,他們……”
聽白霄提起澤吾,李楓的心一沉,那飯店她是去過了,別說被炸得慘不忍睹,就算沒有被炸,聽被俘的歧國士兵說,那裡面也沒有活口了,澤吾怕是……
李楓心裡想著,嘴上卻又不敢說,白霄暈了兩天兩夜才醒,自己要是說了這個訊息,還是十分虛弱的白霄,還不得立刻又昏過去啊。
只是不說,白霄還一個勁的催,弄得李楓沒有應對的話,抿了抿嘴唇,吐吞了好久,才說:“老六,那間旅店……怕是沒有活人了!”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
白霄聽了李楓的話,頓覺嗓間發甜,好像是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湧了上來,卻又馬上明白了什麼,連忙說:“他們……他們一定還活著,我們……我們藏在了地下室裡……”
白霄沒有多少力氣,說話是斷斷續續的,李楓聽得一知半解,主要的卻是聽明白了,心頭一喜,忙問:“哪間地下室?”
“說不清楚,你帶我去,去了我就知道了!”
白霄覺得頭疼欲裂,剛經歷了一場生死,記憶力破損得一時半會兒還無法完整成形,但視覺感觀卻在此時漸漸恢復,已經大概能看得清李楓的臉了。
那間屋子讓白霄具體說在哪裡,白霄也說不清楚了,只要到了地方,白霄相信自己是絕對可以指出來的,便強抑著頭腦,拉住李楓的手,隨手把自己手上掛的吊瓶針拔了下來。
李楓也知道在此時她是阻止不住白霄的,只得儘可能地幫著她,半扶半抱地把白霄搭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