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只在穩。
這一次白霄學得聰明瞭,再也不敢做剛才那種不探不查,一把拉開門的傻事了,哪過是一步遠的拐彎距離,白霄也要先拿土槍探一下,確定沒有危險了,才敢移動。
澤吾充滿著盼望的眼睛,還有澤吾大得不象話的肚子,就像警示燈一樣提醒著她,自己怎麼能再有疏忽,不顧他們爺三個的命呢!
其間,偶爾也會過去一、兩隊由三、五個人組成的巡邏隊,穿著雜色的衣服,好笑的是她們碰面後,竟也會劍拔弩張地打個你死我活,弄得白霄更不解了,簡直是無法想通。
這一路上所見的屍體更是不計其數,穿著的衣服也是各式各樣的,有警察服裝的,也有軍隊服裝的,也有百姓的雜亂服裝的,真不知道這二十天裡,臨縣倒底發生了怎麼樣的火拼,又是哪一方和哪一方的亂鬥,愣是把一座曾經好好的小城變成了人間地獄。
一線生機
人誰也不知道自己將什麼時候死去,這就是生命的幽默殘忍之處,——它玩弄著你,你卻無法擺脫,不管怎麼掙扎,結局卻只能有一個,惟一的不同,是結束的方法而以。
眼見著一堆堆的屍體在腳下,有時甚至還要在上面踏過才有出路,白霄的心情是難以體味的複雜,人如螻蟻,此時,是最能體現出來的吧。
為了不使自己也成為其中一個,白霄加了萬分的小心,幾乎是步步為營地向西門蹭去的。
在距離西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白霄找了一條暗巷停了下來,那裡幾乎沒有什麼可隱藏的地方,惟一可做隱藏的也就只有那麼一堆屍體了。
白霄想過了,實在不行,就得裝死了,這雖然不是什麼光榮的行為,卻也不失是個方法。想著還順手往自己臉上抹了兩把血汙,整個身體也緊緊地貼到了牆體上,藉著慘淡的月光向那條主街望去。
通往西門的這條主街也是那次雨後天晴白霄想要帶家人去嬬山所未能進入、被遊行人們霸佔著的那條街道。
只是月餘而以,再到這裡,已經是兩番光景,如果說那天只是亂,那麼現在這裡就得用慘來形容了。
整條街道都已經被血沖刷,遍佈著比別處更多的死屍。
白霄目力所及之地,有許多處被沙袋和鐵絲網攔成的路障,每處路障都有幾個巡邏的兵士,路障與路障之間也躺著許多抱槍闔衣睡著的穿著各式服裝的隊伍。
白霄一時間也分不出哪個是敵、哪個是友,或者,對於她這種無名無臉的老百姓來說,都是一樣的魔鬼。
白霄只能繼續忍耐著,做殭屍樣,維持著少動多看的狀態,心裡卻忽上忽下地盤算著該如何辦才好,天馬上就要亮了,可這黎明前的黑暗格外的寧靜,也讓人格外的不安,誰知道這臨縣的天要到什麼時候才亮呢?
時間分秒地過著,白霄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這也不怪白霄命不好或是沒盡力,除非她突然之間變成一隻飛蟲,這倒是有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飛過層層封鎖的,否則,都只能是望門興嘆啊。
不過有一點,白霄倒是看出來了,躲在旅店樓梯間後,聽到的那兩個人的對話中有些訊息是真的,——可能真是西華國的軍隊打到西門來了,自己往這邊來,大方向是對的,但所能做的卻只有等了。
天剛破曉,由於始終維持一個姿勢,白霄幾乎要忘記自己還是個能動的人了,意識也已經有些漸漸模糊,就在這個時候,維持的慣性被突然出現的,幾乎是伴著太陽昇起而著落的炮dan驚得頓時蹦到極高之處。
白霄反射地倒地,就像是被炮dan震倒的一樣,直直地向地面撲去,幸好地面上已經覆蓋著一層屍體了,倒也沒有摔個怎麼樣,反倒越加清醒了。
緊接著又傳來了第二枚炮dan落地的聲音,如果說第一枚炮dan落地時,白霄還未清醒,那麼這第二枚落地時,白霄已經看得真切了,這炮dan是從西門射過來的,明明是危險時,白霄的心裡竟湧上一層說不出滋味的喜悅,彷彿看到了一絲光亮,不在那麼陰沉了。
為了避免流dan傷到自己,白霄又向暗巷裡退了些,找到了一處屍體多的地方,偎了進去,閉著眼睛聽著四處鬼哭狼嚎地傳來各種聲音,嘶吼以及哀泣,聽著聽著也就聽得麻木了。
有幾次,白霄甚至覺得那炮dan就要炸到自己了,卻又很幸運地從身旁飛過,炸到了遠處,轟隆隆的聲音震的耳朵短暫地失聰,幾乎聽不到任何東西,惟有自己臨出來時,澤吾拉著自己的手說過的那句,“霄,不要丟下澤吾,澤吾等你!”,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