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嬴滿臉懇求,楚王想起她肚腹裡的太子,不打算由著她,正要開口,就聽半夏道,“國君,冬日室內昏暗,孕婦待久了,的確心情不暢。而且長時間坐著不走動的話,不管對大人還是肚子裡的胎兒都不好。”
楚王滿臉意外,季嬴也望著她。
楚王聽後,“既然如此,那麼夫人可以賞景一會,不過不能太長。”
季嬴滿臉驚喜,“多謝國君。”說完,她回頭過去,對半夏感激一笑。
還沒等半夏做出個不用謝的表情,就聽楚王問,“左尹可還好?”
半夏立即答好。
然後楚王就慢悠悠的把屈氏家裡那些能叫得上名號的都給問了一遍,半夏答到後面,滿臉無奈,“回稟國君,此人和小女沒有見過幾次,小女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此人已經前去伐舒,蘇己連這個都不知道麼?”楚王涼涼開口。
半夏沉默以對。
“蘇己好歹也是將來屈氏主母,對於這些該多多瞭解才對。”楚王沉聲,似是不滿。
半夏覺得好笑,屈氏的事,楚王這麼多話。之前看他和季嬴,也沒說過這麼多過。
腹誹一番,她臉上擺出笑容,“是,多謝國君教誨。”
她一笑,楚王基本上就不說話了。
三人不約而同的一同緘默下來。頓時氣氛就隱約有些尷尬,季嬴左右看了一會,開口要說話,見著一個小臣遠遠的跑來。
在這個寒冷的天裡,小臣跑的氣喘吁吁,額頭上甚至有了一層汗珠。
“國君,大事不好!”小臣跑來立即道。
頓時三人的眼睛全都看了過去,
楚王對季嬴道,“蘇己陪著夫人回去。”
說完,他和小臣就先離開了。過了一會,季嬴這邊的寺人就打聽到了訊息,說是楚軍和晉軍打仗,失敗了。楚王大為震怒,正召集卿大夫們在前朝發脾氣。
“現在國君脾氣很不好,聽說國君都還拔了劍,把地上給砍出一個窟窿出來,夫人可要小心,不要撞上了。”寺人說起楚王發怒的情形,還是心有餘悸。
半夏回頭和季嬴道,“夫人這幾日該吃吃該睡睡,國君那裡自然有人照料。”
季嬴點頭,“你也是。不要撞到他了。”
半夏從渚宮回來,車駕還沒來得及停下,就見著家臣跑出來,家臣和宮裡的那個告知楚王訊息的小臣一樣,滿頭都是汗珠,一半是嚇得一半是急的。
“伯己可算回來了!”家臣扶著車輪,上起步接下氣。
“怎麼了?”半夏見家臣這樣子,不禁有些奇怪,“家中出事了?”
家臣立刻站好了,“伯己快去看看吧,主母,主母回來了!”
宮邸內現在一片狼藉,許姜站在堂上,她剛剛一巴掌打在一個勸阻她上堂的側室臉上,“你是甚麼貨色,竟然也來敢阻攔我!”
側室也是貴族,冷不防被許姜打中,惱怒之下,險些上來和許姜廝打。
一地雞毛裡,有人眼尖的瞅見那邊進來的半夏,“伯己來了!”
一時間,喧鬧全部褪去。
半夏緩緩進來,她看到差點沒廝打起來的兩個女人,還有站在許姜身後滿臉驚慌失措的許薑母親。
“蘇己。”許姜看到半夏,神色驚慌。她今日上門,還是聽說半夏入宮陪伴君夫人之後,才敢過來,誰知她竟然回來的這麼早。
半夏微微一笑,“怎麼回來了?”
說著,她面上露出很是困惑的神情,“父親沒有告訴我,要準備許姜回來的事宜。”
沒有發火,也沒有高聲呵斥。短短兩句話,就讓許姜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原本還恥高氣揚的人,頓時委頓下來,站在那裡一句話沒說。
側室見半夏把許姜的威風全給按下去了,捂著臉冷笑,“是啊,伯己說的對,夫主可沒讓你回來!你尋死不成,夫主讓你在外好好待著,夫主沒有發話,你回來也就罷了,還動手打人。果然是嫌棄自己改嫁不出去了吧!”
側室們原本就看不上許姜,再加上許姜被屈襄驅逐出門,哪怕沒有直說休妻,卻已經和休妻沒有太多區別。
許姜臉上青青白白變了個遍。
她知道自己說不過這些側室,直接就向半夏走過來。
半夏看到許姜走路的時候,左腿有小幅度的瘸。
“我有事見夫主,還請蘇己引見。”許姜說著,對半夏行禮。
半夏見狀避開去。
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