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避一下。”
“左尹!鬥氏……”半夏才要說,屈襄已經讓人攙扶著她到別處去迴避一下。
半夏還沒來得及說出個前後因果,就被侍女給扶走了。
半夏坐在廂裡,惴惴不安,此刻外面的天還沒有全黑下來。她在室內坐不住,想了一下,還是推門而出。
侍女不敢攔她,就這麼讓她出去了。
她離的地方原本就離屈襄不遠,走進了就聽到屈襄的呵斥,“真是胡作非為!這麼多年的教導,難道都白教了!豎子!”
屈襄自持身份,就算發怒,也不會直接罵人,這罵的肯定就是屈眳了。她不由得快走幾步。果然屈眳已經大步出來,身後跟著兩個豎僕。
屈眳看到她,略驚了一下,他側首看了一眼門內,門內的堂上傳來屈襄的怒斥,“還站在那裡作甚麼,快走!”
屈眳看了她幾眼,徑自離開。半夏正站著,在門口她沒有進去,她站在那裡,聽到屈襄和某個人說了什麼,而另外一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似乎和屈眳差不多的年歲。
半夏繞開了他們,原本是想要去找屈眳,但看到一個面生的少年人往這邊走過來,看來是要往大門那裡去。
那錦衣少年身後的家臣模樣的人在其後耳語幾句,少年就抬起頭來,和半夏正好看了個正著。
半夏直接掉頭就走,左尹宮邸裡,這群人不管是什麼來歷,都不敢亂來。
“你站住!”鬥心直接追了上來,他邁開腿,大步就走到那女子身後。
這女子轉身過來,臉上沒有半點謙卑恭謹之色。
“你就是那個弄走我家逃奴的那個人?”鬥心問道,他一邊問,一邊打量她。
半夏早已經被人打量習慣了,也不怕他一個,“如果你是要說你們家的人爬上我的車,要把我劫走的話,那的確是我。”
鬥心沒聽家臣說起這個,他聽家臣說他們去找殺人逃奴的時候被屈眳殺了一個人,鬥氏和屈氏向來不和,有這麼個藉口,為何不用。
父親不好出面,他便自告奮勇前來屈氏,誰知道左尹辦事滑不留手,處罰了屈眳,並且照著兩個奴隸的價錢賠償,並且死了那個人也給了補償。
若是左尹執意維護長子的話,倒是好說,可是他這麼爽快,倒是讓人沒有辦法追究下去。
但鬥心只知道屈眳殺了自家的家臣,至於為何動殺手,他一無所知。
面前貌美的女子看了看天色,突然詭異的笑了一聲。
“諸君路上小心,莫要翻了車。”半夏說完轉身就走。
她急著去找屈眳,屈眳居所在哪裡,她也清楚。等到找到的時候,屈眳十下仗刑已經受完。
“為甚麼不和左尹說清楚?”半夏看著屈眳面不改色的受完那幾下,忍不住問。
“你怎麼來了。”屈眳滿臉奇怪,不過問完之後,他笑了一下,“父親為了讓他們沒話說而已。”
半夏無言。她知道,照著屈襄的精明程度,怎麼可能不知道這裡頭另有情況,只是屈眳殺了人是實實在在的,屈襄息事寧人,如果對方還要追究,那就是胡攪蠻纏。
“但是……”半夏咬住唇,為了外人打了兒子。說起來屈眳也是因為自己受罰的。
“蘇己又欠我一次了。”屈眳突然道。
半夏抬頭來。
屈眳笑著,完全不在意自己臀背上的痛楚。
此刻天空一陣轟鳴,原本看起來好好的天突然烏雲密佈,電閃雷鳴。
緊接著雨滴落了下來。
“蘇己進來避一避吧。”說著他就往屋子裡走。
屈襄在外面那麼斥責過他了,做樣就要做全套,他走路的時候,牽扯到痛處,身子歪了一下。半夏見狀攙扶住他。
她低垂著頭,抬眼看了他一眼,“無事吧?”
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第47章 出獵
這點傷對屈眳來說不算什麼;對於時人來說,最怕的傷口是見血的那種。破皮見血之後,原本一個小傷口;都有可能流膿加重傷勢。屈眳見過不少公室貴族上了戰場;傷到了手腳;結果傷勢加重,最後不得不砍掉傷肢保命的。
父親這種小施懲戒,最多把皮給打青,不傷筋動骨;也不破皮流血,已經很輕了。
就只是痛而已。
半夏見他腳上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不假思索,直接攙扶起他的手臂。
她把他的手臂給扛在肩上。屈眳低頭就能看到她